最新写人散文名篇(汇总13篇)
无论是身处学校还是步入社会,大家都尝试过写作吧,借助写作也可以提高我们的语言组织能力。相信许多人会觉得范文很难写?下面我给大家整理了一些优秀范文,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我们一起来看一看吧。
写人散文名篇篇一
常做人的工作,便研究人。时间长了,便发现人看待人和看待事物不一样,于是,在一次例会中,我提出了怎样看待一个人的主题。
人看待事物,有一个共识:对任何事物,都能顺其自然地说出其优点。比如,大蒜能杀菌,辣椒能驱寒,肥肉健大脑,枣健脾,梨利齿;电动车节能,摩托车有速度,火车安全,轿车舒服;人不能没有水,人已经离不开电;作家讴歌美丽的大自然,画家勾勒动物的可爱,暴雪成为美景,老虎变得灵性,狂风尽显苍劲,豺狼充满睿智林林总总。就连被请进客厅豪宅的盆景,也是总不成材的歪脖树,也许,人的心理不允许挺拔的形象晃来晃去。通过嫁接等手段也得让它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于是,有了龙爪槐,有了树种百态。
人,看待人呢,同样有一个共识:看待人的时候,总是想到人的缺点。当然,这里有一个环境问题:大庭广众之下,都带着面具,总是顺情说好话,尽是优点。尤其在考察或者谈及一个人的时候,老话叫做背言之掏,缺点首先被摆了出来。
张三小气,李四不过日子,王五拉虎,谁谁最奸,谁谁爱走上……;心眼多被说成太圆滑,正直被说成死心眼;活则奸,实则憨,让你无可适从。
生活如此之美好,祖国建设正一日千里,让我们换一种思维,用温暖、宽容、去看待每一个人,去发现每一个人的闪光点,我们美丽的祖国需要我们的群体携手并肩!
写人散文名篇篇二
最惧怕春风的,莫过于积雪了。
春风像一把巨大的笤帚,悠然扫着大地的积雪。它一天天地扫下去,积雪就变薄了。这时云雀来了,阳光的触角也变得柔软了,冰河激情地迸裂,流水之声悠然重现,嫩绿的草芽顶破向阳山坡的腐殖土,达子香花如朝霞一般,东一簇西一簇地点染着山林,春天有声有色地来了。
我的童年春光记忆,是与一个老哑巴联系在一起的。
在一个偏僻而又冷寂的小镇,一个有缺陷的生命,他的名字就像秋日蝴蝶的羽翼一样脆弱,渐渐地被风和寒冷给摧折了。没人记得他的本名,大家都叫他老哑巴。他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出奇地黑,出奇地瘦,脖子长长的,那上面裸露的青筋常让我联想到是几务蚯蚓横七竖八地匍匐在那里。老哑巴在生产队里喂牲口,一早一晚的,常能听见他铡草的声音,嚓——嚓嚓,那声音像女人用刀刮着新鲜的鱼鳞,又像男人抡着锐利的斧子在劈柴。我和小伙伴去生产队的草垛躲猫猫时,常能看见他。老哑巴用铁耙子从草垛搂下一捆一捆的草,拎到铡刀旁。本来这草是没有生气的,但因为有一扇铡刀横在那儿,就觉得这草是活物,而老哑巴成了刽子手,他的那双手令人胆寒。我们见着老哑巴,就老是想逃跑。可他误以为我们把草垛蹬散了他会捉我们问责,为了表示支持我们躲猫猫,他挥舞着双臂,摇着头,做出无所谓的姿态。见我们仍惊惶地不敢靠前,他就本能地大张着嘴,想通过呼喊挽留我们。但见他喉结急剧蠕动,嗓子里发出“呃呃”的如被噎住似的沉重的气促声,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有一年春天,生产队接到一个任务,要为一座大城市的花园挖上几千株的达子香花。活儿来得太急,人手不够,队长让老哑巴也跟着上山了。老哑巴很高兴,因为他是爱花的。达子香花才开,它们把山峦映得红一片粉一片的。老哑巴看待花的眼神是挖花的人中最温柔的。晚上,社员们就宿在山上的帐篷里。由于那顶帐篷只有一道长长的通铺,男女只能睡在一起。队长本想在通铺中央挂上一块布帘,使男女分开,但帐篷里没有帘子。于是,队长就让老哑巴充当帘子,睡在中间,他的左侧是一溜儿女人,右侧则是清一色的男人。老哑巴开始抗议着,他一次次地从中央地带爬起,但又一次次地在大家的嬉笑声中被按回原处。后来,他终于安静了。后半夜,有人起夜时,听见了老哑巴发出的隐约哭声。
从山上归来后,老哑巴还在生产队里铡草。一早一晚的,仍能听见铡刀“嚓——嚓嚓——”的声响,只不过声音不如以往清脆,不是铡刀钝了,就是他的气力不比从前了。那一年,他没有在场院的围栏前种花,也不爱打扫院子,常蜷在个角落里打瞌睡。队长嫌他老了,学会偷懒了,打发了他。他从哪里来,是没人知道的,就像我们不知他扛着行李卷又会到哪里去一样。我们的小镇仍如从前一样,经历着人间的生离死别和大自然的风霜雨雪,达子香花依然在春天时静悄悄地绽放,依然有接替老哑巴的人一早一晚地为牲口铡着草料,但我们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这小镇是少了一个沉默的人——一个永远无法在春天中歌唱的人。
写人散文名篇篇三
——题记
然而,我们的青春难道不是这样的吗?当我们处心积虑地去想要得到些什么的时候,我们会盲目的去索取,看不见当下的路,更不用提未来了。我们总是默默地遵循着自己的法则,孰不知早已走了弯路,而面对这一切,我们却不承认,为了许多理由,也为了许多虚荣。挥霍青春,看似遥远,其实我们每个人此时此刻不都是在挥霍吗?最好的青春要留给最好的人,我们都已错过了。在我们不经意间,错过了。
当我看到年过七旬的老人在马路上蹒跚的走着,累得满头大汗也在走着,老人边跑边说:“年轻的时候,没好好跑过,现在想跑了,却跑不动的,嘿嘿。”我不由得深深的思考:我们这些还能跑的青年在干什么?在网吧里没日没夜地玩着游戏,甚至上课也和同桌畅谈昨夜的“战绩”。当我们有朝一日想起过去的所做,会不会后悔,想那位老爷爷似的。
公元前,我们太小;公元后,我们太老,那次最美丽的微笑用在现在恰恰刚好。我们一生很短暂,不要再浪费年华了,那些被我们虚度的年华,正是我们享受幸福的时刻啊!我们亲手埋葬了幸福却在怪上天不给我们幸福,可悲可泣可叹矣!
流年似水,抓住的话,一生无悔。否则,虚度的光阴不会再回来的。
最后,引用饶雪漫《沙漏》里的一句:青春如同一场海啸,灾难过后,一切重建,我们如此幸运!
写人散文名篇篇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这个特点可以从人物的年龄、外貌、语言、动作、兴趣、个性、生活习惯等诸方面去考虑。一个人的特点是多方面的,作文时,我们应根据中心思想有所选择地写。
人与事是分不开的。一个人做的事很多,在作文时我们应选择那些最能表现人物思想、性格和文章中心思想的典型事件。
细节描写就是对能充分表现文章中心思想的人物外貌,语言、动作、表情等细小环节作具体、细致的描写。
写人散文名篇篇五
我的妈妈四十不到,却已有一丝丝的银发,她的手有点粗糙,手指上是常年握粉笔而留下的老茧。妈妈是一位很普通的中学老师,她对学生很有责任感。学生常常有问题就去问她,而妈妈从不推辞,耐心地向每一位学生讲解。这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记得有一年冬天,爸爸和我都回家了,准备吃晚饭。可发现家里静悄悄地,原来妈妈还没回家。我心里嘀咕着,妈妈怎么还没回家啊,我的肚子好饿啊。“妈妈一定有重要的事情,你快去做作业”。我在爸爸的催促下到书房里闷闷不乐地做起了作业,此时我感觉时间好像凝固了,每一秒都是那么漫长。“铛铛”时钟响了六下,妈妈终于回来了,我赶紧跑过去迎接,只见妈妈的脸上布满了晶莹地汗珠,手上白扑扑的尽是粉笔灰。可以看得出,妈妈已经尽可能快地赶回来了,连手上的粉笔灰都没有洗去,这只手如果伸到冷手里一定会裂开口子的。我忙对妈妈说:“妈妈你那么晚回来,快休息一下吧!我来淘米。”妈妈连忙拦住我说:“今天给几个学生补课,还和一个上网成瘾的学生谈心,所以回来晚了,你和爸爸一定饿坏了,我赶紧做饭”。说着就跑到厨房去做饭了,冰水像一把利剑刺伤妈妈的双手,我默默地跑到妈妈旁边帮妈妈洗菜,我对妈妈的感情从委屈埋怨到心疼和佩服。妈妈为了教育学生,提高学生的成绩,总是不厌其烦的给学生补课,她的手一到冬天就会有裂痕。可她无怨无悔!我应该向妈妈学习。
妈妈的这种负责、无私奉献的精神在生活中让我受益匪浅。有一次收口算本,有位同学一直在订正,到放学了还没订正好,我好想回家,但一想到妈妈,我就惭愧地收回了想回家的脚。我一直等到那位同学订正好才离去,受到了老师的表扬。
写人散文名篇篇六
表叔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去世的。
表叔去世的很突然,以致于我站在他漆黑的棺材前,仍然无法相信里面躺的就是他。
表叔流浪了一辈子,一生未娶。吃百家饭长大,穿百家衣度日,但他的人生却有过两次辉煌。
他的第一次辉煌,是为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事业做出了自己应有的奉献。
表叔七岁父母双亡,留下他一个人孤独地生活在这个战乱的世界上,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为了生存,只好走上了沿门乞讨的流浪历程。
十五岁那年,日寇入侵中原大地,有志之士纷纷奔赴抗日前线,他热血沸腾,用自己稚嫩的肩膀扛起了救亡的钢枪。在战斗的间隙和休整期间,部队安排年轻战士学文化,表叔放下钢枪,如饥似渴的拿起了书本。因学习成绩优秀,表叔被派去学了军医,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在战场上救治伤员。解放战争中,他参加了著名的三大战役,最后在解放南京的战斗中,被呼啸的炮弹埋进了二尺厚的焦土里。被战友们救出时,神经便恍恍惚惚了。全国解放后,表叔胸戴大红花,作为三级伤残光荣退伍回乡了。
由于病情时好时坏,退伍时部队发的所有证件和荣誉证书全部丢失,唯一留下一张他和当年的老领导、老战友的合影。后来,病情好转时,大家都劝他去找当年的老领导或政府给自己安排一份工作。他却说:“在哪儿都是干革命,咱是农民出身,做务庄稼是咱的老本行,别的咱也干不了呀。”接着又语重心长地说,“不管干啥工作都要踏踏实实,干一行爱一行专一行,不能这山看那山高啊。”
记得小时候去表叔家,他正在为生产队看守西瓜。我和哥哥兴冲冲地跑到地里,看着成熟得都裂了口露出鲜红瓜瓤的西瓜直咽口水,表叔却开始了谆谆教导:“西瓜是集体的。小学生要从小热爱集体,热爱国家,不能拿集体的一针一线,更不能吃集体的西瓜,这样才是好学生好接班人,你们说对不对?”我和哥哥贪恋的盯着那开口的西瓜使劲地咽下口水点点头。表叔顺手递给我们一个军用水壶,让我们解渴。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表叔最终没能躲过那场政治浩劫,他以企图推翻社会主义政权的罪名而下了大狱。在狱中,他锲而不舍的一次又一次为自己申诉,终于在八十年代平反昭雪了。
就在表叔流浪几天后,一位远房侄子找到了他,信誓旦旦的表示要孝敬表叔,让他安度晚年。有人就劝他自己找个老伴,不要和侄子生活。表叔却说:“我已经六十好几了,还找啥老伴。再说了,我有这样的好侄儿还怕他不管我吗?”继而又感叹道,“这辈子娶亲的事不再想了。年轻时打仗没时间,仗打完了成了神经病,病好了又成了反革命。这样也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啊!”
当他用国家发给他的补偿金为侄儿家建起了一砖到顶的大房、为侄孙订了媳妇后,却被侄儿无情地踹出了大门。
他们村四面环山,幽幽的漆水河呜咽着淌过村前,两岸的垂柳为他难过地低下了头。村民们愤愤不平,劝他上告,他却见怪不怪地笑了:“钱财乃身外之物,要它何用?再说了,我一个人清净惯了,不习惯人多嘈杂。我早就想住到山上的盘龙寺了。”
就这样,表叔搬到了村后半山腰那座早已断了香火的盘龙寺。他说,自己的名字里有个“龙”字,这是他最好的归宿。寺院里没有香火,他又一次操起了幼年时期的打狗棍,沿门乞讨。白天十里八乡地讨饭要馍,晚上回到寺院孤守青灯。我家是表叔的外婆家,尽管他的外婆——我的.曾祖母早已作古,但作为他的表兄弟,我的父亲和伯父多次登门邀请他来我们家生活,却被婉言拒绝了,他不愿意拖累任何人,只是将早已为自己做好的棺材寄放到了我们家。
直到有一天,一位上山挖药材的村民到盘龙寺讨水时,发现了病卧在床的表叔。当村支书组织村民将表叔抬进卫生所时,已经奄奄一息了。村支书派人去通知他的侄儿,侄儿却不愿意搭理,气得支书跺脚直骂娘。尽管表叔不行了,但神智却异常清醒。他握住支书的手,含泪说:“书记,我死后就靠党组织和村委会安葬了。”尔后,他用颤抖的双手从怀里掏出几张存折和一沓现金对支书说,“这是我一生的积蓄,除了被侄儿骗去的,还有三万多。这些钱你拿去把村上的学校修一修,让娃娃们好好读书。”表叔喘了口气接着交代,“我在盘龙寺的枕头下放了三个馍,不要让老鼠咬了……”
这就是我的表叔,革命一生,一生革命的老战士的做人风范;一个流浪一生,一生流浪的流浪儿对家乡、对人民炽热的爱。表叔去世了,就在葬礼的前一天,却突然冒出了二十二位侄儿,他们将村委会团团围住,声称要自己料理表叔的后事。尽管他们要求办理表叔的丧事,却没有一个人为表叔披麻戴孝,哪怕是假装哭一声的也没有。
一弯残月斜挂在寒冷的西天,忽明忽暗的廖星分明是残月的眼泪在滴落。淡淡的清辉洒落在表叔漆黑的棺材上,如一层薄薄的银霜。在农村,老人去世后,棺材必须停放在堂屋里。表叔没有家,只能孤独的躺在清冷的村委会大院里,天当被子地当床,一如他流浪的岁月在继续。表叔没有儿女,没有亲戚,只有我们作为他的舅家前来为他送葬。当我们出现在村委会大院时,表叔的侄儿们正忙着和村干部吵闹,要求将表叔的遗产交还给他们。
这就是表叔人生的第二次辉煌,也是他人生最后的一次绝响。
写人散文名篇篇七
的确,二叔是我的山,我的范儿!
我的世界因有二叔而温暖,而精彩!
此时刚刚高中毕业的二叔恰巧回到了家里,奶奶便忙不迭地诉说苦衷:“你说,咱老李家哪一辈子做了孽呀,怎么你嫂子就生了这么一个‘妞’呢!那真叫一个丑哟!啧,啧……不信,你去瞅瞅吧!”一头雾水的二叔只得按吩咐看了看我。终归是文化人,说起话来一套套的:“哦,这个嘛,这个是基因突变或基因重组的产物,也就是遗传与变异中的‘变异’,没有什么奇怪的哈,要不咱就给这娃起名‘变’吧――一来呢,祝愿并相信她会越变越好看,最后变成白天鹅;二来呢,祝愿并相信哥嫂的第三胎变成个男娃。”真是“理不说不明,木不钻不透”,文绉绉的一番话仿佛拨得阴霾见云开,我的乳名“变”就在二叔富有浪漫主义色彩的诠释中落地生根啦!
那年,二叔成了一名代课教师。
第二年,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婴――我的弟弟果然从母亲的腹中呱呱落下地来!长得那叫一个俊哟!惹得父亲爱不释怀,要星星不给月亮。因为长我一岁的姐姐也是一个小美人,和弟弟在一起活脱脱一对金童玉女,所以力大如牛的父亲总是左手抱着弟弟,右手抱着姐姐,左亲亲,右亲亲,疼爱有加,喜不自胜。所以,我这个叫“变”的丑妞父亲是无暇顾及的,更何况他压根儿就不想多看我一眼,怎么可能会拥我于怀中呢?每每此时,二叔总是放下手中的活儿,把我抱起,举起,高高地举过他的头顶……这对于倍受冷落的我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顿感幸福满满。
于是,我就高声呼喊:“二叔好,二叔最好!”
于是,我的小心眼里就有了一个定论:世上只有二叔好。
6岁那年的秋季,我成了二叔的学生。也许二叔为了树立我的`自信心,他总是在课下给我耐心地辅导,精心地指点,所以,课堂上的我总是表现突出,精彩不断。同学们都叫我小精灵,我得意洋洋,感到父母是爱我的:因为他们给了我一份最好的礼物――聪明的大脑,这才是人生之大幸!就这样,我的自信心,自尊心,自爱心,感恩心,被二叔一点点壮大,扬起……小学毕业后,我成了全村唯一一个全优生,成了二叔眼中的“白天鹅”。
那是个周日的下午,我见二叔从三轮车上卸下一大垛猪草后,悠闲地在院子里看小猫戏线团,我便恳求二叔用三轮车载着我去图书馆买书,并且说了一大堆不容二叔推脱的理由。二叔就欣然同意啦!
“停车!停车……”二叔的呐喊丝毫不起作用。
急救室里,医生在全力抢救;急救室外,二叔在付款,取药,东奔西跑……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当夜幕笼罩大地时,老爷爷终于睁开了混沌的双眼。
万幸,只是皮外伤。不幸,因惊吓过度导致失语症。
这时,二叔恰巧提着暖瓶走了进来,大汉立刻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扑向了二叔……
二叔慌了!本能地举起了提着暖瓶的手,可未曾料到,暖瓶被大汉击落,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大汉的脚上,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满满一壶热水就势给大汉的鞋脚袜子泡了个“热水澡”。
大汉被烫得嗷嗷直叫,指着二叔破口大骂;二叔惊得膛目结舌,急得抓耳挠腮。
“不是二叔撞的老爷爷,是一个卡车司机用卡车撞倒的老爷爷!你太不可理喻啦!我恨你!恨你!……”声嘶力竭的我,一下子被二叔拥入了怀中。
震耳欲聋的叫喊,打破了医院午夜的寂静。值班医生聚拢而来,来不及询问究竟,只是忙不迭地为大汉处理烫伤去了。
“二叔,您为什么多管闲事?您为什么不作解释?为什么任凭大汉误会您?为什么花了钱还落了埋怨?那个大汉为什么恩将仇报?……”连珠炮似的问题如一道道闪电击穿了床上的老爷爷,老爷爷终于睁开了双眼,挣扎着坐了起来,缓慢而清晰地说:“小伙子,你是好人,大爷不糊涂,眼睛也好使。那个撞倒我的人留着大胡子,是个开卡车的司机,他见四下没有人,就逃了,当时的我还清醒着哩!”二叔只是点头,不说话。
蓦地,我看到了大汉脚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小小的我突然想到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句俗语。不是吗?这一暖壶水既结结实实地惩罚了大汉的“恩将仇报”,又妥妥帖帖地保护了“好心人”二叔,这难道不是冥冥中的天意吗?不过,二叔不会这么想,因为他就一根筋――献爱心,做善人。
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了,今天的二叔已经“桃李满天下,学子尽乾坤”。而我这个孩子们眼中的“白天鹅”――最美乡村教师,正是二叔的一个得意杰作!
哦,二叔,一路有您,真好!
写人散文名篇篇八
(一)
不久我母亲动身到法国去,我在学校里住读,她来看我,我没有任何惜别的表示,她也像是很高兴,事情可以这样光滑无痕迹地度过,一点麻烦也没有,可是我知道她在那里想:“下一代的人,心真狠呀!”一直等她出了校门,我在校园里隔着高大的松杉远远望着那关闭了的'红铁门,还是漠然,但渐渐地觉到这种情形下眼泪的需要,于是眼泪来了,在寒风中大声抽噎着,哭给自己看。(张爱玲散文《私语》)
美段赏读:这眼泪似乎来得有些迟,人走了才来。和大多数人在与人告别时痛哭,人一走就擦干眼泪笑不同。这是张爱玲式的告别方式,毫不造作,却真实感人。
(二)
一等到我可以扶墙摸壁行走,我就预备逃。先向何干套口气打听了两个巡警换班的时间,隆冬的晚上,伏在窗子上用望远镜看清楚了黑路上没有人,挨着墙一步一步摸到铁门边,拔出门闩,开了门,把望远镜放在牛奶箱上,闪身出去,——当真立在人行道上了!没有风,只是阴历年左近的寂寂的冷,街灯下只看见一片寒灰,但是多么可亲的世界呵!我在街沿急急走着,每一脚踏在地上都是一个响亮的吻。而且我在距家不远的地方和一个黄包车夫讲起价钱来了——我真高兴我还没忘了怎样还价。真是发了疯呀!随时可以重新被抓进去。事过境迁,方才觉得那惊险中的滑稽。(张爱玲散文《私语》)
美段赏读:与上段相似,同样是“景由情生”的经典例子。因为逃出了父亲的家,作者感到世界是“多么可亲的世界呵”,“我在街沿急急走着,每一脚踏在地上都是一个响亮的吻”。作者用简洁却非常富有表现力的句子,写出了自己当时激动而紧张的心情。值得我们在写作时学习和借鉴。
(三)
杨贵妃的热闹,我想是像一种陶瓷的汤壶,温润如玉的,在脚头,里面的水渐渐冷去的时候,令人感到温柔的惆怅。苏青却是个红泥小火炉,有它自己独立的火,看得见红焰焰的光,听得见哗栗剥落的爆炸,可是比较难伺候,添煤添柴,烟气呛人。我又想起胡金人的一幅画,画着个老女仆,伸手向火。惨淡的隆冬的色调,灰褐,紫褐。她弯腰坐着,庞大的人把小小的火炉四面八方包围起来,围裙底下,她身上各处都发出凄凄的冷气,就像要把火炉吹灭了。由此我想到苏青。整个的社会到苏青那里去取暖,拥上前来,扑出一阵阵的冷风——真是寒冷的天气呀,从来,从来没这么冷过!(张爱玲散文《我看苏青》)
美段赏读:有些同学写人,写外貌就“浓眉大眼”,写性格就“活泼开朗”“乐于助人”“令人敬佩”。而张爱玲写苏青,却并没有直接写苏青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用了两个似乎不相干却有着紧密联系的联想:一个用杨贵妃的“热闹”与苏青的“热闹”对比,还比出了这相同的“热闹”中微妙的不同;二是用一幅画中的情景,联系苏青,把苏青比成了画中的小火炉。这两个联想,非常巧妙地写出了一个立体的苏青,一个热闹而独立,以自身的力量温暖社会的闪着光、发着热的形象。
(四)
登台票过戏的内行仕女们,听见说你喜欢京戏,总是微微一笑道:“这京戏东西,复杂得很呀。就连几件行头,那些个讲究,就够你研究一辈子。”可不是,演员穿错了衣服,我也不懂,唱定了腔,我也不懂。我只知道坐在第一排看武打,欣赏那青罗战袍,飘开来,露出红里子,五色裤管里露出玫瑰紫里于,踢蹬得满台灰尘飞扬;还有那惨烈紧张的一长串的拍板声——用以代表更深夜静,或是吃力的思索,或是猛省后的一身冷汗,没有比这更好的音响效果了。外行的意见是可珍贵的,要不然,为什么美国的新闻记者访问名人的时候总拣些不相干的题目来讨论呢?譬如说,见了谋杀案的主角,问她对于世界大局是否乐观;见了拳击冠军,问他是否赞成莎士比亚的脚本改编时装剧。当然是为了噱头,读者们哈哈笑了,想着:“我比他懂的多。名人原来也有不如人的地方!”一半却也是因为门外汉的议论比较新鲜戆拙,不无可取之点。(张爱玲散文《洋人看京戏及其他》)
美段赏读:这段写得非常有趣,比如“见了谋杀案的主角,问她对于世界大局是否乐观;见了拳击冠军,问他是否赞成莎士比亚的脚本改编时装剧”,可以看出作者对于人生的敏锐的洞察力。“对于人生,谁都是个一知半解的外行吧?”这是作者非常经典的议论,告诉我们,世界上永远都有我们不了解的事情,不必装作“万事通”,也不必因为有些事不知道而自惭。
写人散文名篇篇九
我敬爱的二叔,因病医治无效,于5月3日上午9点30分与世长辞,享年71岁。
二叔一生胸怀坦荡,光明磊落。为人正直热情,处事公道平和,既是一名合格的共产党员,又是一位乐观慈祥的父亲,还是我和蔼可亲的二叔。二叔自十几岁从军来到银川,先后在市公安局、市委组织部和区运输公司任职。二叔对待工作认真负责,任劳任怨;对待家人关怀倍至,呵护有佳。只可惜他老人家晚年命运坎坷,疾病缠身,身体、心灵承受了常人所无法承受的双重痛苦,最终因癌细胞扩散,身体各器官功能衰竭,在新区人民医院住院治疗三个月后,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假如,二叔所患的胃癌能在比三年前更早的时间里发现,早一些手术或治疗;假如,手术后的第二年,大哥没有因为喉癌英年早逝;假如,这一切不幸都只是一场恶梦而已,那该多好!
二叔于一九四二年生于陕西省靖边县龙洲乡,家中兄弟姊妹共有五人,大姑、二姑,皆因重病先于奶奶过世,大伯和我的父亲都在老家生活。儿时我听父亲说过,二叔早年学习特好,尤其写得一手好字,人缘也好,后来一则由于家中经济困难辍学,二则当时那个年代,我家成份不好,二叔前途无望,于是在奶奶的支持下,二叔随当时在银川某部队服役的堂叔来到银川,成为一名军人。再后来由于二叔在工作中表现出色,步步高升,最终成为我们村里、乡里,乃至县里的骄傲。
记得小时候,我第一次看见的车便是二叔开的那辆军绿色的“大解放”,那会儿,为了家中五个儿子能够吃饱肚子,二叔经过多方努力,已经由市委组织部调至区运输公司任职。二叔每次回老家看望奶奶,除了大米、,面粉和干炭,还会带一大包五个哥哥穿过的旧衣服和一些我们这些农村孩子从未见过的小食品作为礼物,有动物饼干,牛肉罐头,还有各种说不上名字的小点心等等。那个年代,在我的老家,见过车的人并不多,坐过车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二叔每次回来,一路上只要遇到熟人或同乡,皆热情招呼,直到车厢挤满为止。
等二叔的车缓缓驶入村口,村里的乡亲们便沸腾起来,我们这些小孩子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飞奔在车的最前面,笑着,闹着,喊着,叫着:“二大回来啦!二大回来啦……”(二大即二叔,陕北方言)老人们拄着拐杖,笑眯眯地站在路口,此时,二叔会从车上下来,热情地和他们握手,拉话。年轻人则停下手中的活,争先恐后地和二叔打招呼,二叔的车只能走走停停,等开到奶奶家,父亲,母亲,堂哥堂嫂,早已开始忙碌了!大家在奶奶的指挥下,杀鸡、宰羊、炸油糕,做凉粉,蒸馒头……那个热闹非凡劲儿一点也不亚于过大年!开饭时,村里的老人,也就是二叔的长辈们会被奶奶热情地留下来陪二叔喝两盅。当然那会儿最高兴最幸福的'要数奶奶了!奶奶活了八十五岁,二叔一直是奶奶的骄傲,加之村里人向来好客,所以,儿时二叔每年至少两次回家探亲的热闹情景我至今记忆犹新。
想起当年的陕北农村,面食以荞麦面、蜿豆杂面为主,米饭以黄米、小米为主,所以,能吃上一顿白面馍馍,那可真是和过节一样开心呢!想起当年的二叔,身材魁梧,仪表堂堂,热情开朗,文质彬彬,曾经是多少像我们这样从来没出过远门,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们的心中偶像;曾经,我们非常羡慕二叔一家人的穿着打扮,每次只要二叔带一大包旧衣服回来,就连我这个女孩子也非要抢着穿上一件;曾经,我们非常渴望自己长大也能过一回城里人的生活!那些年,如果有谁能够走出小山沟去一趟县城已经很了不起了,能在县城里生活更是一种奢望,至于在银川这样的省会城市生活更是连奢望都不敢奢望的。
后来,奶奶过世了,二叔也上了年纪,便不再每年都回老家探亲了,但几个哥哥仍然会回去一两次给爷爷奶奶上个坟什么的。其中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小时候均在奶奶身边生活过一段时间,尤其三哥,直到上了小学才回到银川。如今三哥也算小有成就,是我们家族里唯一一位正处级干部。二叔当年虽然也曾身居要位,但他老人家向来两袖清风,光明磊落。所以,我来银川数年,无论有多困难,从来不麻烦他们。不忙的时候,我会带着孩子去二叔家里坐坐,陪二叔聊聊天,帮忙洗几件衣服什么的,回家时,二叔二婶会非常客气地给孩子带一些水果、零食之类的好吃的。
记得三年前,二叔因患胃癌在附属医院做过一次手术,但由于二叔同时患有糖尿病,心脏病等多种疾病,身体免疫功能下降,自身抵抗力弱,饮食稍不注意,就会不停地打嗝,呕吐……最不幸的是,二叔手术后的第二年春天,我最崇拜的大哥,一位曾是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英雄,因患喉癌,英年早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沉重打击,使得二叔的身体每况愈下,在最后一次住院的日子里,二叔几乎吃不了多少东西,仅靠输营养液维持。剧烈的疼痛折磨得他老人家时而昏迷,时而清醒,艰难地支撑了三个多月后,二叔带着对这个世界的留恋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出殡那天,在殡仪馆里,当追悼会结束的那一刻,姐姐们撕心裂肺地哭喊;哥哥们悲痛欲绝地抽泣;亲友们低头拭去泪水的瞬间,让我原本麻木的心痛得几乎要窒息……我一直以为:人活着,重要的是生活的质量,如果质量太低,也许离开,也是一种解脱。可是,当二叔真正离我们而去时,我才知道,只要能看到二叔他老人家活着,就是一种踏实。只可惜,二叔终究还是走了。但愿天堂里没有疾病,灾难,孤独,疼痛……但愿二叔能与九泉之下的奶奶,姑姑,大哥等诸位亲人团聚!祝福二叔一路走好!
写人散文名篇篇十
刚进入冬天,就一直在打探雪的消息。但是,盼了整整一个冬季,却始终没有雪的踪影。无雪的冬天,总让人感到缺少点什么。虽然一样的天寒地冻,一样的朔风侵袭。但总觉得如一日三餐中少了盐一样,少了一种冬天的韵味。在几乎已经放弃了所有希望的时候,一场小雪,却赶在春天的前头,在冬夜里悄然飘落。
也许是来得太迟了,雪儿也感到羞羞的,所以她选择了在夜间光临。因为白天看了气象预报,心里一直惦记着这场雪儿是否能按时赴约,夜里一点多的时候就睡不着了。披衣下床,推开门,满目的洁白便充斥了眼球。不顾天寒地冻,一头冲进了夜色里。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整个世界被打扮得银装素裹,清冽的空气让人神清气爽,一下子兴奋起来。
清晨六点多,便踏着薄薄的积雪,出了家门,穿过邻村,一路向西走去。
走在熟悉的小路上,双脚踏得积雪咯吱咯吱响。路两旁的垂柳此刻都静静地伫立在雪野中,那柔嫩的枝条在晨光中竟有了红铜的颜色。农谚道:“五九六九,河边看柳”,正值五九第三天,柳条已经有了淡淡的春的颜色。
登上了白马河堤,这上面的积雪要比其他地方的厚一些。两旁挺立的白杨树,枝桠上挂满了白皑皑的积雪,让这些笔挺的白杨更显得孤傲而高洁。
树林子里的空隙上,那些原本枯黄的衰草,此刻竟被这洁白的精灵打扮得晶莹剔透,玉树琼枝一般。
曲折而幽深的羊肠小道,此刻显得是那样的圣洁,圣洁得让人不舍得把脚踏上去,不舍得玷污了这晶莹剔透的雪野。
走着走着,突然被眼前的一幅简笔素描吸引住了眼球。平洁的雪地上印上了两排什么鸟儿的脚印。细细观察,判定是花喜鹊的爪印,在洁白的雪地上,精巧地画出了一片片竹叶,不,更像兰草,好美好美。
此刻,好想与心上人,踏着洁白而柔软的积雪,相依相偎,一同去踏雪寻梅,让梅花的香艳和她的.笑脸交相辉映,让美在晶莹的世界里竞相开放。让两双脚印缠绵在洁白的雪地上,重重叠叠,让爱无限延伸。
多想此刻能化作一朵雪花,不经意间悄悄地飘落在你的面颊上,贴近你的温暖;好想,化作一片痴情的云朵,永驻你的蔚蓝。朝思暮想,静守在红尘最深处,陪你,到海角,到天涯。万语千言,凝聚成爱的乐章,弹奏出高山流水的琴音。繁华落尽后,浓墨素笺,写就一段优美的文字,托清风白云传送到你的身边,向你倾诉无尽的爱恋。
写人散文名篇篇十一
双腿瘫痪后,我的脾气变得暴怒无常。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母亲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听着我的动静。当一切恢复沉寂,她又悄悄地进来,眼边红红的,看着我。“听说北海的花儿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她总是这么说。
母亲喜欢花,可自从我的腿瘫痪后,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不,我不去!”我狠命地捶打这两条可恨的腿,喊着:“我活着有什么劲!”母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忍住哭声说:“咱娘儿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好好儿活……”可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后来妹妹告诉我,她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翻来覆去地睡不了觉。
那天我又独自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树叶刷刷啦啦地飘落。母亲进来了,挡在窗前:“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脸上现出央求般的神色。“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说。我的回答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好吧,就明天。”我说。她高兴得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那就赶紧准备准备。”“唉呀,烦不烦?几步路,有什么好准备的!”她也笑了,坐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看完菊花,咱们就去‘仿膳’,你小时候最爱吃那儿的豌豆黄儿。还记得那回我带你去北海吗?你偏说那杨树花是毛毛虫,跑着,一脚踩扁一个……”她忽然不说了。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儿,她比我还敏感。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她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邻居们把她抬上车时,她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我没想到她已经病成那样。看着三轮车远去,也绝没有想到那竟是永远的诀别。
写人散文名篇篇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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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人散文名篇篇十三
母亲,在你的腹腔深处,我的眼晴、嘴和双手无声无息地生长。你用自己那丰富的血液滋润我,像溪流浇灌风信子那藏在地下的根。我的感观都是你的,并且凭借着这种从你们肌体上借来的东西在世界上流浪。大地所有的光辉——照射在我身上和交织在我心中的——都会把你赞颂。
母亲,在你的双膝上,我就像浓密枝头上的一颗果实,业已长大。你的双膝依然保留着我的体态,另一个儿子的到来,也没有让你将它抹去。你多么习惯摇晃我呀!当我在那数不清的道路上奔走时,你留在那儿,留在家的门廊里,似乎为感觉不到我的重量而忧伤。在《首席乐师》流传的近百首歌曲中,没有一种旋律会比你的摇椅的旋律更柔和的呀!母亲,我心中那些愉快的事情总是与你的手臂和双膝联在一起。
而你一边摆晃着一边唱歇,那些歌词不过是一些俏皮话,一种为了表示你的溺爱的语言。
在这些歌谣里,你为我唱到大地上的那些事物的名称:山,果实,村庄,田野上的动物。仿佛是为了让你的女儿在世界上定居,仿佛是向我列数家庭里的那些东西,多么奇特的家庭呀!在这个家庭里,人们已经接纳了我。
就这样,我渐渐熟悉了你那既严峻又温柔的世界:那些(造物主的)创造物的意味深长的名字,没有一个不是从你那里学来的。在你把那些美丽的名字教给我之后,老师们只有使用的份儿了。
母亲,你渐渐走近我,可以去采摘那些善意的东西而不至于伤害我:菜园里的.一株薄荷,一块彩色的石子,而我就是在这些东西身上感受了(造物主的)那些创造物的情谊。你有时给我做、有时给我买一些玩具:一个眼晴像我的一样大的洋娃娃,一个很容易拆掉的小房子……不过那些没有生命的玩具,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不会忘记,对于我来说,最完美的东西是你的身体。
我戏弄你的头发,就像是戏弄光滑的水丝;抚弄你那圆圆的下巴、你的手指,我把你的手指辫起又拆开。对于你的女儿来说,你俯下的面孔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风景。我好奇地注视你那频频眨动的眼睛和你那绿色瞳孔里闪烁着的变幻的目光。母亲,在你不高兴的时候,经常出现在你脸上的表情是那么怪!
的确,我的整个世界就是你的脸庞、你的双颊,宛似蜜颜色的山岗,痛苦在你嘴角刻下的纹路,就像两道温柔的小山谷。注视着你的头,我便记住了那许多形态:在你的睫毛上,看到小草在颤抖,在你的脖子上,看到植物的根茎,当你向我弯下脖子时,便会皱出一道充满柔情的糟痕。
而当我学会牵着你的手走路时,紧贴着你,就像是你裙子上的一条摆动的裙皱,我们一起去熟悉的谷地。
父亲总是非常希望带我们去走路或爬山。
我们更是你的儿女,我们继续厮缠着你,就像苦巴杏仁被密实的杏核包裹着一样。我们最喜欢的天空,不是闪烁着亮晶晶寒星的天空,而是另一个闪烁着你的眼睛的天空。它搁得那么近,近得可以亲吻它的泪珠。
父亲陷入了生命那冒险的狂热,我们对他白天所做的事情一无所知。我们只看见,傍晚,他回来了,经常在桌子上放下一堆水果。看见他交给你放在家里的衣柜里的那些麻布和法兰绒,你用这些为我们做衣服。然而,剥开果皮喂到孩子的嘴里并在那炎热的中午榨出果汁的,都是你呀,母亲。画出一个个小图案,再根据这些图案把麻布和法兰绒裁开,做成孩子那怕冷的身体穿上正合身的。松软的衣服的,也是你呀,温情的母亲,最亲爱的母亲。
孩子已学会了走路,同样也会说那像彩色玻璃球一样的多种多样的话了。在交谈中间,你对他们加上的那一句轻轻的祈祷,从此便永远留在了他们的身边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天。这句祈祷像宽叶香蒲一样质朴。当人们在这个世界上需要温柔而透明的生活的时候,我们就用如此简单的祈祷乞求,乞求每天的面包,说人们都是我们的兄弟,也赞美上帝那顽强的意志。
你以这种方式为我们展示了一幅充满形态和色彩的油画般的大地,同样也让我们认识了隐匿起来的上帝。
母亲,我是一个忧郁的女孩,又是一个孤僻的女孩,就像是那些白天藏起来的蟋蟀,又像是酷爱阳光的绿蜥蜴。你为你的女儿不能像别的女孩一样玩耍而难受,当你在家里的葡葡架下找到我,看到我正在与弯曲的葡葡藤和一棵像一个漂亮的男孩子一样挺拔而清秀的苦巴杏树交谈时,你常常说我发烧了。
此时此刻,倘使你在我的身边,就会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像那时一样对我说:”孩子,你发烧了。”
母亲,在你之后的所有的人,在教你教给他们的东西时,他们都要用许多话才能说明你用极少的话就能说明白的事情。他们让我听得厌倦,也让我对听“讲故事”索然无味。你在我身上进行的教育,像亲昵的蜡烛的光辉一样。你不用强迫的态度去讲,也不是那样匆忙,而是对自己的女儿倾诉。你从不要求自己的女儿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地坐在硬板凳上。我一边听你说话一边玩你的薄纱衫或者衣袖上的珠贝壳扣。母亲,这是我所熟悉的惟一的令人愉快的学习方式。
后来,我成了一个大姑娘,再后来,我成了一个女人。我独自行走,不再倚傍你的身体,并且知道,这种所谓的自由并不美。我的身影投射在原野上,身边没有你那小巧的身影,该是多么难看而忧伤。我说话也同样不需要你的帮助了。我还是渴望着,在我说的每一句话里,都有你的帮助,让我说出的话,成为我们两个人的一个花环。
此刻,我闭着眼睛对你诉说,忘却了自己身在何方,也无须知道自己是在如此遥远的地方,我闭紧双眼,以便看不到,横亘在你我中间的那片辽阔的海洋。我和你交谈,就像是摸到了你的衣衫;我微微张开双手,我觉得你的手被我握住了。
这一点,我已对你说过:我带着你身体的赐予,用你给的双唇说话,用你给的双眼去注视神奇的大地。你同样能用我的这双眼看见热带的水果——散发着甜味的菠萝和光闪闪的橙子。你用我的眼睛欣赏这异国的山峦的是色,它们与我们那光秃秃的山峦是多么不同啊!在那座山脚下,你养育了我。你通过我的耳朵听到这些人的谈话,你会理解他们,爱他们,当对家乡的思念像一块伤疤,双眼睁开,除了墨西哥的景色,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你也会同样感到痛苦。
今天,直至永远,我都会感谢你赐予我的采撷大地之美的能力,像用双唇吸吮一滴露珠,也同样感激你给予我的那种痛苦的财富,这种痛苦在我的心灵深处可以承受,而不至于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