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赏析(专业17篇)
我们已经尝试了许多方法,但依然没有找到最佳解决方案。审视自己的过去表现,找出其中的亮点和不足。快来看看这些优秀的总结样例,拓宽自己的写作思路吧!
相见欢赏析篇一
寒雨过后,我独自一人走在前院,空荡荡的前院中,空无一物。一阵秋风扫过,呼啸着卷起片片黄叶,刮在我的心头。过后唯有飘絮零落,偶然间发现院中飘来几片红叶。万华都落尽,一树红叶烧让我为之一振。在这深清幽静的院子中,多了一点红色。不应让我很高兴吗?走近红花想拾它起来,可又是一阵风将它吹起,带走……谁怜惟薄力,添与江山饶,我的心也沉寂了。忽然想到那林间的如火红花也应都飘零了吧,江山何在,红叶何逝,现在已步入秋,那飘落遍地的红花也就如人入暮年一般,静静地躺着、辗轧、腐败……但被露水滑过的花片,还是那样的娇艳啊!唉,匆匆,匆匆,往事都如风,怎奈这花开花落。那娇弱的花瓣又怎能经得起那狂风暴雨的侵袭!风雨过后,也就只剩这凄神寒骨,残脾破缺了!绿叶红花相衬,可如今绿叶坠落,红花破碎,它们又几时能重逢呢?也罢,也罢,人生本就离愁多,就如那东逝的江水,永无尽头。不休不止的将身边的人儿、美好的时光永远带走。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可我今天却要一醉方休。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醒来,桌上遍布散落的酒器,心中被一种无言的愁苦填满,莫非这就是愁更愁?哼我轻蔑的一笑,轻蔑时对这个愁亦是对自己。自入宋都以来,每日我的心中竟是愁,可现在我却不知愁是何滋味了。随手拎起一个酒瓶,默默无语,摇摇晃晃独自走上西楼。夜已深,心未沉,抬头望天,唯有残月相随,楼板吱吱呀呀的响着,似乎它也在为我这个亡国之君,阶下之囚哀伤吧。身靠着栅栏,低头望去,深清的院子之中只有一根老麦佝偻的梧桐相伴。似乎全世界都忘记了我,而我也只是揣测。当这一切结束,是否有人为我失落,当我岁烟云消散,谁又会为我难过,我真的希望真有那么一个人始终守望着我。
抬头看着月亮,那一弯残缺的月还是我记忆中的月吗?月都是有圆有缺,可我在这宋都的牢笼中又看到过那一轮明月吗?眺望远方的家乡,眼睛里全是宋人兵临城下时的跋扈,百姓的连声载怨,轻狂的自己,也许到时候才明白帝王的职责吧。我为了我的子民,放弃了父辈打下的基业,逼迫为奴,如今我是何等的`渺小,如今的自己只不过是一颗尘土,听由风的摆布,起和落只是在别人的一念之下,再望残月,它似乎越来越像一个细钩,勾起我心灵深处尚存的真情。脑海中全是年少轻狂拾,成日游山玩水,吟诗作对的场景,可如今孤零的我,哪怕是再酌一杯故乡的酒,再在熟悉的青山之中吹吹故乡的风,都成了一种奢求。
相见欢赏析篇二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一句更是因为运用了生动的比喻,借用春蚕到死才停止吐丝,蜡烛烧尽时才停止流泪,来比喻男女之间的。
爱情。
至死不渝,成为一曲悲壮的千古绝唱。近日,因教学上的需要,笔者查阅了一些资料,发现有的赏析文章进而把这句话理解成在写“别后相思”。例如,苏教版新课程实验教科书《语文》教学参考书上说,“颔联(指这句话)写别后相思,以两个生动的比喻表白自己对所爱的人至死不渝的深情……这里的‘丝’和思念的‘思’谐音”。另外,在网络上流传甚广的是一篇署名郝世峰的文章(国际在线),不但强调“丝”与“思”的谐音,来说明“春蚕到死丝方尽”在写“思念”(文中的意思就是“别后思念”),而且,在赏析“蜡炬成灰泪始干”时,还借唐朝以前的诗句“思君如明烛,中宵空自煎”(王融《自君之出矣》)和“思君如夜烛,煎泪几千行”(陈叔达《思君如夜烛》),来证明“蜡烛燃泪”是在比喻“思念之痛的煎熬”。
相见欢赏析篇三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一般 一作:一番)
这首词是作者被囚于宋国时所作,词中的缭乱离愁不过是他宫廷生活结束后的一个插曲,由于当时已经归降宋朝,这里所表现的是他离乡去国的锥心怆痛,这首词感情真实,深沉自然,突破了花间词以绮丽腻滑笔调专写“妇人语”的风格,是宋初婉约派词的开山之作。
“无言独上西楼”将人物引入画面。“无言”二字活画出词人的愁苦神态,“独上”二字勾勒出作者孤身登楼的身影,孤独的词人默默无语,独自登上西楼。神态与动作的描写,揭示了词人内心深处隐寓的很多不能倾诉的孤寂与凄婉。
“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寥寥12个字,形象地描绘出了词人登楼所见之景。仰视天空,缺月如钩。“如钩”不仅写出月形,表明时令,而且意味深长:那如钩的残月经历了无数次的阴晴圆缺,见证了人世间无数的悲欢离合,如今又勾起了词人的离愁别恨。俯视庭院,茂密的梧桐叶已被无情的秋风扫荡殆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和几片残叶在秋风中瑟缩,词人不禁“寂寞”情生。然而,“寂寞”的不只是梧桐,即使是凄惨秋色,也要被“锁”于这高墙深院之中。而“锁”住的也不只是这满院秋色,落魄的人,孤寂的心,思乡的情,亡国的恨,都被这高墙深院禁锢起来,此景此情,用一个愁字是说不完的。
缺月、梧桐、深院、清秋,这一切无不渲染出一种凄凉的境界,反映出词人内心的孤寂之情,同时也为下片的抒情做好铺垫。作为一个亡国之君,一个苟延残喘的囚徒,他在下片中用极其婉转而又无奈的笔调,表达了心中复杂而又不可言喻的愁苦与悲伤。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用丝喻愁,新颖而别致。前人以“丝”谐音“思”,用来比喻思念,如李商隐“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无题》)就是大家熟悉的名句。李煜用“丝”来比喻“离愁”,别有一番新意。然而丝长可以剪断,丝乱可以整理,而那千丝万缕的“离愁”却是“剪不断,理还乱”。这位昔日的南唐后主心中所涌动的离愁别绪,是追忆“红日已高三丈后,金炉次第添金兽,红锦地衣随步皱”(《浣溪沙》)的荣华富贵,是思恋“风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破阵子》)的故国家园,是悔失“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破阵子》)的帝王江山。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李煜已是亡国奴、阶下囚,荣华富贵已成过眼烟云,故国家园亦是不堪回首,帝王江山毁于一旦。阅历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经受了国破家亡的痛苦折磨,这诸多的'愁苦悲恨哽咽于词人的心头难以排遣。作者尝尽了愁的滋味,而这滋味,是难以言喻、难以说完的。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紧承上句写出了李煜对愁的体验与感受。以滋味喻愁,而味在酸甜之外,它根植于人的内心深处,是一种独特而真切的感受。“别是”二字极佳,昔日唯我独尊的天子,如今成了阶下囚徒,备受屈辱,遍历愁苦,心头淤积的是思、是苦、是悔、还是恨……词人自己也难以说清,常人更是体会不到。若是常人,倒可以嚎啕倾诉,而李煜不能。他是亡国之君,即使有满腹愁苦,也只能“无言独上西楼”,眼望残月如钩、梧桐清秋,将心头的哀愁、悲伤、痛苦、悔恨强压在心底。这种无言的哀伤更胜过痛哭流涕之悲。
沈际飞在《草堂诗余续集》中评价说:“七情所至,浅尝者说破,深尝者说不破。破之浅,不破之深。‘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句妙。”唐圭璋在《唐宋词简释》中说:“此词写别愁,凄惋已极。‘无言独上西楼’一句,叙事直起,画出后主愁容。其下两句,画出后主所处之愁境。举头见新月如钩,低头见桐阴深锁俯仰之间,万感萦怀矣。此片写景亦妙,惟其桐阴深黑,新月乃愈显明媚也。下片,因景抒情。换头三句,深刻无匹,使有千丝万缕之离愁,亦未必不可剪,不可理,此言‘剪不断,理还乱’,则离愁之纷繁可知。所谓‘别是一般滋味’,是无人尝过之滋味,唯有自家领略也。后主以南朝天子,而为北地幽囚;其所受之痛苦,所尝之滋味,自与常人不同,心头所交集者,不知是悔是恨,欲说则无从说起,且亦无人可说,故但云‘别是一般滋味’。”
李煜的这首词情景交融,感情沉郁。上片选取典型的景物为感情的抒发渲染铺垫,下片借用形象的比喻委婉含蓄地抒发真挚的感情。此外,运用声韵变化,做到声情合一。下片押两个仄声韵(“断”、“乱”),插在平韵中间,加强了顿挫的语气,似断似续;同时在三个短句之后接以九言长句,铿锵有力,富有韵律美,也恰当地表现了词人悲痛沉郁的感情。
李煜(937年8月15日―978年8月13日),南唐元宗(即南唐中主)李璟第六子,初名从嘉,字重光,号钟隐、莲峰居士,汉族,生于金陵(今江苏南京),祖籍彭城(今江苏徐州铜山区),南唐最后一位国君。李煜精书法、工绘画、通音律,诗文均有一定造诣,尤以词的成就最高。李煜的词,继承了晚唐以来温庭筠、韦庄等花间派词人的传统,又受李璟、冯延巳等的影响,语言明快、形象生动、用情真挚,风格鲜明,其亡国后词作更是题材广阔,含意深沉,在晚唐五代词中别树一帜,对后世词坛影响深远。
相见欢赏析篇四
李煜。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1)诗歌讲究炼字,字字传神,句句精炼。请从诗歌中找出一例并加以赏析。(2分)。
(2)“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是流传千古的名句,说说它好在哪里。(3分)。
参考答案:
11、(1)“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用月光笼罩下的.梧桐突出环境的寂寞清冷,用“深”字用得极准确,极通俗,真可谓境界全出。或:用“深”修饰庭院,刻画了重门深锁、幽居独处、凄清空寂的环境。
相见欢赏析篇五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相留一作:留人)。
陆林编注.宋词.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年11月版:第1-2页.。
树林间的红花已经凋谢,花开花落,才有几时,实在是去得太匆忙了。也是无可奈何啊,花儿怎么能经得起那凄风寒雨昼夜摧残呢?飘落遍地的红花,被雨水淋过,像是美人双颊上的胭脂在和着泪水流淌。花儿和怜花人相互留恋,如醉如痴,什么时候才能再重逢呢?人生从来就是令人怨恨的事情太多,就像那东逝的江水,不休不止,永无尽头。
这首词当作于公元975年(北宋太祖开宝八年)李煜被俘之后。南唐灭亡,李煜被俘北上,留居汴京(今河南开封)二年多。待罪被囚的生活使他感到极大的痛苦。他给金陵(今江苏南京)旧宫人的信说“此中日夕,只以眼泪洗面”(王铚《默记》卷下)。此词即写于作者身为阶下囚时期。
南唐后主的这种词,都是短幅的小令,况且明白如话,不待讲析,自然易晓。他所“依靠”的,不是粉饰装做,扭捏以为态,雕琢以为工,这些在他都无意为之;所凭的`只是一片强烈直爽的情性。其笔亦天然流丽,如不用力,只是随手抒写。这些自属有目共见。但如以为他这“随手”就是任意“胡来”,文学创作都是以此为“擅场”,那自然也是一个笑话。即如首句,先出“林花”,全不晓毕竟是何林何花,继而说是“谢了春红”,乃知是春林之红花,——而此春林红花事,已经凋谢。可见这所谓“随手”“直写”,正不啻书家之“一波三过折”,全任“天然”,“不加修饰”,意欲成“文”,诚梦呓之言也。
且说以春红二字代花,即是修饰,即是艺术,天巧人工,总须“两赋而不来”方可。此春红者,无待更言,乃是极美好可爱之名花无疑,可惜竟已凋谢。调零倘是时序推迁,自然衰谢,虽是可惜,毕竟理所当然,尚可开解;如今却是朝雨暮风,不断摧残之所致。名花之凋零,如美人之夭逝,其为可怜可痛,不止倍蓰。以此可知,“太匆匆”一句,叹息中着一“太”字;“风雨”一然,愤慨中着一“无奈”字,皆非普通字眼,质具千钧,情同一恸矣。若明此义,则上片三句,亦千回百转之情怀,又匪特一笔三过折也。讲说文学之事,切宜细思寻玩,方不致误认古人皆荒率浅薄之妄人,方能于人于己两有所益。
过片三字句三叠句,前二句换暗韵仄韵,后一句归原韵,别有风致。但“胭脂泪”三字,异样哀艳,尤宜着眼。于是让人们想到杜甫的名句“林花着雨胭脂湿”(《曲江对雨》),此乃南唐后主也熟读杜诗之证也。后主分明从杜少陵的“林花”而来,而且因朝来寒“雨”竟使“胭脂”尽“湿”,其思路十分清楚,但是假若后主在过片竟也写下“胭脂湿”三个大字,便成了老大一个笨伯,鹦鹉学舌,难有意味。他毕竟是艺苑才人,他将杜句加以消化,提炼,只运化了三字而换了一个“泪”字来代“湿”,于是便青出于蓝,而大胜于蓝,便觉全幅因此一字而生色无限。
“泪”字已是神奇,但“醉”亦非趁韵谐音的妄下之字。此醉,非陶醉俗义,盖悲伤凄惜之甚,心如迷醉也。
末句略如上片歇拍长句,也是运用叠字衔联法:“朝来”“晚来”,“长恨”,“长东”,前后呼应更增其异曲而同工之妙,即加倍具有强烈的感染力量。顾随先生论后主,以为“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其美中不足在“恰似”,盖明喻不如暗喻,一语道破“如”“似”,意味便浅。按这种说法,则“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恰好免去此一微疵,使尽泯“比喻”之迹,而笔致转高一层矣。学文者于此,宜自寻味,美意不留,芳华难驻,此恨无穷,而无情东逝之水,不舍昼夜,“淘尽”之悲,苏轼亦云,只是表现之风格手法不同,非真有异也。
相见欢赏析篇六
金陵城上西楼,倚清秋。
万里夕阳垂地,大江流。
中原乱,簪缨散,几时收?试倩悲风吹泪,过扬州。
独自登上金陵西门上的城楼,倚楼观看清秋时节的景色。看着这万里长的大江在夕阳下流去。
因金人侵占,中原大乱,达官贵族们纷纷逃散,什么时候才能收复国土?要请悲风将自己的热泪吹到扬州前线。
金陵:南京。
城上西楼:西门上的城楼。
倚清秋:倚楼观看清秋时节的景色。
中原乱:指公元1127年(宋钦宗靖康二年)金人侵占中原的大乱。
簪缨:当时官僚贵族的冠饰,这里代指他们本人。
收:收复国土。
倩:请。
扬州:地名,今属江苏,是当时南宋的前方,屡遭金兵破坏。
古人登楼、登高,每多感慨。王粲登楼,怀念故土。杜甫登楼,感慨“万方多难”。许浑登咸阳城西楼有“一上高城万里愁”之叹。李商隐登安定城楼,有“欲回天地入扁舟”之感。尽管各个时代的诗人遭际不同,所感各异,然而登楼抒感则是一致的。
这首词一开始即写登楼所见。在词人眼前展开的是无边秋色,万里夕阳。秋天是冷落萧条的季节。宋玉在《九辩》中写道:“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杜甫在《登高》中也说:“万里悲秋常作客。”所以古人说“秋士多悲”。当离乡背井,作客金陵的朱敦儒独自一人登上金陵城楼,纵目远眺,看到这一片萧条零落的秋景,悲秋之感自不免油然而生。又值黄昏日暮之时,万里大地都笼罩在恹恹的夕阳中。“垂地”,说明正值日薄西山,余晖黯淡,大地很快就要被淹没在苍茫的暮色中了。这种景物描写带有很浓厚的主观色彩。王国维说:“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朱敦儒就是带着浓厚的国亡家破的伤感情绪来看眼前景色的。他用象征手法使人很自然地联想到南宋的国事亦如词人眼前的暮景,也将无可挽回地走向没落、衰亡。作者的心情是沉重的。
下片忽由写景转到直言国事,似太突然。其实不然。上片既已用象征手法暗喻国事,则上下两片暗线关连,意脉不露,不是突然转折,而是自然衔接。“簪缨”,是指贵族官僚们的帽饰。簪用来连结头发和帽子;缨是帽带。此处代指贵族和士大夫。中原沦陷,北宋的世家贵族纷纷逃散。这是又一次的“衣冠南渡”。“几时收?”这是作者提出的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这种“中原乱,簪缨散”的局面何时才能结束呢?表现了作者渴望早日恢复中原,还于旧都的'强烈愿望,同时也是对朝廷苟安旦夕,不图恢复的愤慨和抗议。
结句“试倩悲风吹泪过扬州”。悲风,当然也是作者的主观感受。风,本身无所谓悲,而是词人主观心情上悲,感到风也是悲的了。风悲、景悲、人悲,不禁潸然泪下。这不只是悲秋之泪,更重要的是忧国之泪。作者要倩悲风吹泪到扬州去,扬州是抗金的前线重镇,国防要地,这表现了词人对前线战事的关切。
全词由登楼入题,从写景到抒情,表现了词人强烈的亡国之痛和深厚的爱国精神,感人至深。
相见欢赏析篇七
“无言独上西楼”,这一句叙述,通过动作揭示人的思想感情。语言通俗明白,而又十分精炼准确。写的动作是“上西楼”,单从这三个字,看不出人的情感。如果是爱妃宫娥,前呼后拥上西楼,那倒是十分欢乐热闹的。然而这却是“独上西楼”,并且还是“无言”!“白鸟无言定是愁”,何况人呢?李后主愁恨满怀,踽踽独上的形象跃然纸上,呈现眼前。“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这两句描景,写后主所处的凄凉环境。他登上西楼,举头见新月如钩,钩起一串旧恨新愁;低头看桐荫深锁,锁住了满院清秋。凄凉的.景物中,蕴含着深深的愁恨,景中有情,情溢景外。
梧桐,在古典诗词中,从来就是个表现愁情的物象,“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温庭筠《更漏子》)、“依约相思碎语,夜凉桐叶声声”(陆甫之《清平乐》)“只有一枝梧叶,不知多少秋声”(张炎《清平乐》)等等,表现的都是愁闷的境界;秋天是个萧条悲凉的季节,“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吴文英《唐多令》),秋景所引起的是一种凄切、悲伤的情绪。处在这样秋色深锁的梧桐深院中,一般人也都会产生凄寒孤寂之感,何况是由君主沦为囚徒的李后主呢?昔日为君主之时,所居之地是“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破阵子》),陪伴着的是“春殿嫔娥鱼贯列”(《玉楼春》)。而现在所居之地是“寂寞梧桐深院”,陪伴他的是“月如钩”,其内心的愁恨该是多么深长呀!“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换头处以重笔直抒胸臆,点出自己的“离愁”。他的离愁,不是一般的男女离别之愁,而是失掉故国的深愁长恨。
一般人的离愁,还是可以抛掉的:“心中得胜暂抛愁,醉卧凉风拂簟秋”(雍陶诗);是可以洗掉的:“一曲清歌一杯酒,为君洗去古今愁”(刘秉忠诗);是可以割断的:“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割断愁”(刘子翚诗)。而李后主的愁却是“剪不断,理还乱”,可见愁之深,恨之长。有这样的深愁长恨,其心中的滋味该是什么样呢?“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别是”,就是不同于一般,这是由君主变为囚徒的特殊滋味。这种滋味,凡人未能尝试,只有自家领略。其为酸甜,抑或苦辣?其为烦恼,抑或悔恨?自己亲身尝过,尚且说不出,则他人岂可道哉?此所谓“无声胜有声”,此种无言之哀,更胜于痛哭流涕之哀。
相见欢赏析篇八
“无言独上西楼”句,叙事直起,将人物引入画面,“无言”二字活画出词人的愁苦神态;“独上”二字勾勒出作者孤身登楼的身影。“月如钩”以环境烘托人物的凄凉处境,似乎不带任何感情,又似乎带有千愁万绪。“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梧桐叶稀稀疏疏,在秋风中瑟缩,词人不禁“寂寞”情生。然而,“寂寞”的不只是梧桐,即使是凄惨秋色,也要被“锁”于这高墙深院之中。而“锁”住的也不只是这满院秋色,还有落魄的人、孤寂的心、思乡的情、亡国的恨……此景此情,用一个愁字是说不完的。
沈际飞《草堂诗余续集》“七情所至,浅尝者说破,深尝者说不破。破之浅,不破之深。‘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句妙。”
刘永济《词论》:“纯作情语,比托情景中为难工也。此类佳者,如:李后主‘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相见欢赏析篇九
相见不如怀念(开篇立论)。
谢谢主席!各位评委、观众大家好!今天我们的辩题是:“相见不如怀念还是怀念不如相见”
我方观点是:相见不如怀念。其实,无论是相见还是怀念都是建立在一定的感情基础上的。没有感情就无所谓相见或怀念了。相见或怀念的前提还要有一定的距离,如果两个人天天相见或仅有一墙之隔就不存在相见或怀念的选择了。
下面我们将从以下三个方面向各位评委及同学论证我方观点:
第一:理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很多时候客观条件比如遥远的距离、急迫而繁忙的工作都不允许人们在“想”的时候都能够相见。诚然相见和怀念都有利于情感的交流和满足,但相比较而言怀念是一种更理性、更容易实现的情感表达方式。
第二:距离会产生美。回忆往往会给往事增色,怀念会让人记住彼此的美。随着时光的流逝与人的变化,相见时很可能已是物是人非,反而会抹杀掉曾经的美。徒增许多不必要的烦恼。
第三:相见确实可以满足人们心中的愿望,但它毕竟只是带来一种瞬间莫名的感动。怀念却可以使这种感情细水长流,给予人一种心灵的寄托与情感的归属,更有利于美好记忆的沉淀。
但是我们今天并不否认相见的积极性,不过综合以上因素我们认为相见不如怀念。
有一种情感曾经拥有却不能长相厮守,有一种缘分只能怀念却不能变成现实,与其相见后的落差让人失意,与其相见后的现实令人心碎,不如不见,不如怀念,不如把这份美好深藏心底。
西方哲学家赫拉克利特曾说:“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回忆中的人事物往往是美好的,何必以相见打碎美好的梦。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啊!
相见欢赏析篇十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翻译。
译文。
默默无言,孤孤单单,独自一人缓缓登上空空的西楼。
抬头望天,只有一弯如钩的冷月相伴。
低头望去,只见梧桐树寂寞地孤立院中,幽深的庭院被笼罩在清冷凄凉的秋色之中。
那剪也剪不断,理也理不清,让人心乱如麻的,正是亡国之苦。
那悠悠愁思缠绕在心头,却又是另一种无可名状的痛苦。
注释。
锁清秋:深深被秋色所笼罩。
离愁:指去国之愁。
别是一般:也作“别是一番”,另有一种意味。
西楼:指西边的楼。
般:一种。
赏析。
975年(开宝八年),宋朝灭南唐,李煜亡家败国,肉袒出降,被囚禁待罪于汴京。宋太祖赵匡胤因李煜曾守城相拒,封其为“违命侯”。李煜在忍屈负辱地过了三年的囚徒生活后,被宋太宗赵炅赐酒毒死。李煜不是一个好皇帝,却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艺术家和词人。李煜的词以被俘为界,分为前后两期,前期词作多描写宫廷生活与男欢女爱,香艳精致,才情蕴藉;后期词作多倾泻失国之痛和去国之思,沉郁哀婉,感人至深。《相见欢》便是后期词作中很有代表性的一篇。
相见欢赏析篇十一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词名《相见欢》咏的却是离别愁。作于归宋以后,所表现的是他离乡去国的锥心怆痛。
起句“无言独上西楼”,摄尽凄惋之神。“无言”者,并非无语可诉,而是无人共语。由作者“无言”、“独上”的滞重步履和凝重神情,可见其孤独之甚、哀愁之甚。本来,作者深谙“独自莫凭栏”之理,因为栏外景色往往会触动心中愁思,而今他却甘冒其“险”,又可见他对故国(或故人)怀念之甚、眷恋之甚。
“月如钩”,是作者西楼凭栏之所见。一弯残月映照着作者的.孑然一身,也映照着他视线难及的“三千里地山河”(《破阵子》),引起他多少遐想、多少回忆?而俯视楼下,但见深院为萧飒秋色所笼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这里,“寂寞”者究竟是梧桐还是作者,已无法、也无须分辨,因为情与景已妙合无垠。
过片后“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三句,采用倒装的手法,来突出离愁别恨是那样的深重,无法忘却,心里越想越乱以麻丝喻离愁,将抽象的情感加以具象化,历来为人们所称道,但更见作者独诣的还是结句:“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这种滋味难于言表,让读者读来大有言未尽意无穷之感。
诗词家借助鲜明生动的艺术形象来表现离愁时,或写愁之深,如李白《远离别》:“海水直下万里深,谁人不言此愁古”;或写愁之长,如李白《秋浦歌》:“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或写恋之重,如李清照《武陵春》:“只恐双溪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或写愁之多,如秦观《千秋岁》:“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李煜此句则写出愁之味:其味在酸咸之外,但却根植于作者的内心深处,无法驱散,历久弥鲜;舌品不得,心感方知。因此也就不用诉诸人们的视觉,而直接诉诸人们的心灵,读后使人自然地结合自身的体验而产生同感。这种写法无疑有其深至之处。
这首抒写离愁的词,从渲染孤寂凄凉的环境气氛入手,形象地展现了心头无可解脱的愁苦之情。全篇如诉如叹,凄婉动人,明白如话,句句精彩。
相见欢赏析篇十二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首句“无言独上西楼”将人物引入画面。“无言”二字活画出词人的愁苦神态,“独上”二字勾勒出作者孤身登楼的身影,孤独的词人默默无语,独自登上西楼。神态与动作的描写,揭示了词人内心深处隐寓的很多不能倾诉的孤寂与凄婉。
“……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寥寥12个字,形象地描绘出了词人登楼所见之景。仰视天空,缺月如钩。“如钩”不仅写出月形,表明时令,而且意味深长:那如钩的残月经历了无数次的阴晴圆缺,见证了人世间无数的悲欢离合,如今又勾起了词人的离愁别恨。俯视庭院,茂密的梧桐叶已被无情的秋风扫荡殆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和几片残叶在秋风中瑟缩,词人不禁“寂寞”情生。然而,“寂寞”的不只是梧桐,即使是凄惨秋色,也要被“锁”于这高墙深院之中。而“锁”住的也不只是这满院秋色,落魄的人,孤寂的心,思乡的情,亡国的恨,都被这高墙深院禁锢起来,此景此情,用一个愁字是说不完的。
缺月、梧桐、深院、清秋,这一切无不渲染出一种凄凉的境界,反映出词人内心的孤寂之情,同时也为下片的抒情做好铺垫。作为一个亡国之君,一个苟延残喘的囚徒,他在下片中用极其婉转而又无奈的笔调,表达了心中复杂而又不可言喻的愁苦与悲伤。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用丝喻愁,新颖而别致。前人以“丝”谐音“思”,用来比喻思念,如李商隐“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无题》)就是大家熟悉的名句。李煜用“丝”来比喻“离愁”,别有一番新意。然而丝长可以剪断,丝乱可以整理,而那千丝万缕的“离愁”却是“剪不断,理还乱”。这位昔日的南唐后主心中所涌动的离愁别绪,是追忆“红日已高三丈后,金炉次第添金兽,红锦地衣随步皱”(《浣溪沙》)的荣华富贵,是思恋“风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破阵子》)的故国家园,是悔失“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河山”(《破阵子》)的帝王江山。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李煜已是亡国奴、阶下囚,荣华富贵已成过眼烟云,故国家园亦是不堪回首,帝王江山毁于一旦。阅历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经受了国破家亡的痛苦折磨,这诸多的愁苦悲恨哽咽于词人的心头难以排遣。作者尝尽了愁的滋味,而这滋味,是难以言喻、难以说完的。
末句“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紧承上句写出了李煜对愁的体验与感受。以滋味喻愁,而味在酸甜之外,它根植于人的内心深处,是一种独特而真切的.感受。“别是”二字极佳,昔日唯我独尊的天子,如今成了阶下囚徒,备受屈辱,遍历愁苦,心头淤积的是思、是苦、是悔、还是恨……词人自己也难以说清,常人更是体会不到。若是常人,倒可以嚎啕倾诉,而李煜不能。他是亡国之君,即使有满腹愁苦,也只能“无言独上西楼”,眼望残月如钩、梧桐清秋,将心头的哀愁、悲伤、痛苦、悔恨强压在心底。这种无言的哀伤更胜过痛哭流涕之悲。
沈际飞在《草堂诗余续集》中评价说:“七情所至,浅尝者说破,深尝者说不破。破之浅,不破之深。‘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句妙。”唐圭璋在《唐宋词简释》中说:“此词写别愁,凄惋已极。‘无言独上西楼’一句,叙事直起,画出后主愁容。其下两句,画出后主所处之愁境。举头见新月如钩,低头见桐阴深锁俯仰之间,万感萦怀矣。此片写景亦妙,惟其桐阴深黑,新月乃愈显明媚也。下片,因景抒情。换头三句,深刻无匹,使有千丝万缕之离愁,亦未必不可剪,不可理,此言‘剪不断,理还乱’,则离愁之纷繁可知。所谓‘别是一般滋味’,是无人尝过之滋味,唯有自家领略也。后主以南朝天子,而为北地幽囚;其所受之痛苦,所尝之滋味,自与常人不同,心头所交集者,不知是悔是恨,欲说则无从说起,且亦无人可说,故但云‘别是一般滋味’。”
李煜的这首词情景交融,感情沉郁。上片选取典型的景物为感情的抒发渲染铺垫,下片借用形象的比喻委婉含蓄地抒发真挚的感情。此外,运用声韵变化,做到声情合一。下片押两个仄声韵(“断”、“乱”),插在平韵中间,加强了顿挫的语气,似断似续;同时在三个短句之后接以九言长句,铿锵有力,富有韵律美,也恰当地表现了词人悲痛沉郁的感情。
相见欢赏析篇十三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相留一作:留人)。
着雨的林花娇艳欲滴好似那美人的胭脂泪。花儿和怜花人相互留恋,什么时候才能再重逢呢?人生令人遗憾的事情太多,就像那东逝的江水,不休不止,永无尽头。
相见欢:原为唐教坊曲名,后用为词牌名。又名“乌夜啼”“秋夜月”“上西楼”。三十六字,上片三平韵,下片两仄韵两平韵。
谢:凋谢。
无奈朝来寒雨:一作“常恨朝来寒重”。
胭脂泪:原指女子的眼泪,女子脸上搽有胭脂,泪水流经脸颊时沾上胭脂的红色,故云。在这里,胭脂是指林花着雨的鲜艳颜色,指代美好的花。
相留醉:一本作“留人醉”。
几时重:何时再度相会。
南唐后主的这种词,都是短幅的小令,况且明白如话,不待讲析,自一易晓。意所“依靠”的,不是粉饰装做,扭捏以为态,雕琢以为工,这些在意都无意为之;所凭的只是一片强烈直爽的情性。其笔亦天一流丽,如不用力,只是随手抒写。
“林花谢了春红,物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起笔“林花”,但不是重点,重点却是“谢了春红,物匆匆”:林花凋谢,遍地落红。花开花落几“许?春去物匆匆。无奈啊,娇艳的花儿怎么能经得起那朝来的寒雨晚来凄风?春季是最美好的季节,“春红”是最美好的物品,“红”最美丽的颜色。这样美好的事物突一间竟自“谢了”,而且是“物匆匆”,多么令人惋惜感叹!以“春红”二字代花,乃至极美好可爱之花,既是修饰,更是艺术;随手拈来,直写事物,乃天巧人工之笔。作者以花比喻一切美好的事物(当一也包括人的美好生命),这就具有更丰富的内容。“谢了”二字中所表现的惋惜感叹之情本已十分强烈,一犹嫌言不尽意,复又于其后加上“物匆匆”三字着力形容,使惋惜感叹之情更加突出。一个“物”字,责怨甚也。在后主看来,好端端的一个“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的南唐之匆匆衰败,顷刻灭亡,不然象林花之突一凋谢吗?这林花的形象中,深深寄托着失家亡国的悲伤。短短的六个字中,包容着极深广的内容。这便是所谓取一于万而涵盖万有。杜甫《曲江》“风飘万点然愁人”,晏殊《破阵子》“荷花落尽红英”,表现的都是对有情之生命面临衰败之际的哀惋感叹之情,但都没有后主这句的感情深厚。此处的“春红”二字己远为下片的“胭脂”作根,相互照应。“序推迁,林花凋谢,这本是有情之生命的必一,“春红”自一衰谢,虽是可惜,尚可开解,如今却“物匆匆”地遭到“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风刀霜剑”的不断摧残,于是寄予了愤慨的责怨。《红楼梦》里林黛玉的《葬花词》中写道:“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一朝飘泊难寻觅。”和后主的这句词描写的情景十分相似。“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这个九字长句道出了林花匆匆凋谢的原因;“朝”与“晚”、“雨”与“风”的对举,极尽朝风暮雨摧残施虐的无可抗争之悲绪;也抒发出了(对“物”、“我”一体的)哀叹!“无奈”二字进一步表显出人们无力回天任风雨,只有“无可奈何花落去”无能为力的怨恨愤慨了。
下片写惜春、恋春、恋春红,叹不能再复重。人生长恨有如水长东。“胭脂泪,留人醉,几“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风雨后满地的落红,像是美人脸上和着胭脂流淌的眼泪;见花泪,人心碎,悲伤凄惜心迷醉;相问何“能重会?叹,人生从来怨恨多,恰似长江东逝水!面对美好事物之殒落,而又爱莫能助,其情该是何等痛苦难堪。所以接着便由写花的零落,转到写人思想感情之痛苦。“胭脂泪”是说飘落遍地的红花,被夹着晚风吹来的寒雨打湿,犹如美人伤心之极而合着胭脂滴下的血泪。“胭脂泪”三字是用拟人手法由花转入写人的交接点。胭脂,是林花着雨的鲜艳颜色,它指代的是美好的花,象喻的是美好的人生,美好的事物。泪,就花而言,是“梨花一枝春带雨”的“雨”;就人而言,是“感“花溅泪”的“泪”。花之雨滴犹人之泪点,人之泪点犹花之雨滴。雨泪交流,物我同一,不知何者为物,何者为我,何者为雨,何者为泪,其状物抒情真是传神入妙。词人赋予“谢了春红”的“林花”以“泪”,就使其人格化了,这“泪”既是“林花”哀伤自己匆匆凋谢的眼泪,也是词人自己的惜红伤春之泪,当一,这一切都是以词人自己的生活经历为基础的。——是词人有感于昔日的帝王生活,在那“朝来寒雨晚来风”的袭击下,——在宋兵的刀枪威逼下,过早的被断送,因而流下伤心之泪。这“胭脂泪”就是“以血书着”!“胭脂泪”三字,异样哀艳,尤宜着眼。这是援于杜甫“林花着雨胭脂湿”的名句。以“泪”代“湿”,于是便青出于蓝,而大胜于蓝,便使全幅因此一字而生色无限。“相留醉”三字,含蓄蕴藉,情意婉转。不仅是写人与花互相留恋到了如痴如醉的情境;更是写见林花遭风雨的无情摧残、匆匆掉落惨景后的悲伤凄惜之甚,心如迷醉的.情状。“无可奈何花落去”,春归去,人将亡;然如后主的自叹:“无限江山,别“容易见“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泪”字神奇,“醉”亦神奇。此醉,非陶醉之俗义,盖悲伤凄惜之甚,心如迷醉也。“几“重?”落花有意,一而风雨无情,美景难再。“破镜不重照,落花难上枝。”“此恨绵绵无绝期!”过片三字的三叠句,前二句换仄韵,后一句归原韵,紧接一个九字的长句,有韵律,节奏感强,别有风致。“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也是运用叠字衔联法。前六字写“恨”,后三字写“水”。啊,“人生长恨”之绵绵无期,犹如那滔滔滚滚东流的江水,无穷无尽、无止无休。“东”字与前面的红、匆、风、重等字谐韵,字韵响亮,节奏感强,在句式结构上,它与上片末句同为连贯的二四三式的九字长句,它的感情凝重而又一以贯之,犹如突一决堤的汹涌奔流的江水,这是词人肺腑中倾泻而出的感情激流,这是词人深深的哀叹!上片的“朝来”、“晚来”与下片的“长恨”、“长东”,前后呼应更增其异曲而同工之妙,即加倍具有强烈的感染力量。
过片三字句三叠句,前二句换暗韵仄韵,后一句归原韵,别有风致。但“胭脂泪”三字,异样哀艳,尤宜着眼。于是让人们想到杜甫的名句“林花着雨胭脂湿”(《曲江对雨》),此乃南唐后主也熟读杜诗之证也。后主分明从杜少陵的“林花”而来,而且因朝来寒“雨”竟使“胭脂”尽“湿”,其思路十分清楚,但是假若后主在过片竟也写下“胭脂湿”三个大字,便成了老大一个笨伯,鹦鹉学舌,难有意味。意毕竟是艺苑才人,意将杜句加以消化,提炼,只运化了三字而换了一个“泪”字来代“湿”,于是便青出于蓝,而大胜于蓝,便觉全幅因此一字而生色无限。
“泪”字已是神奇,但“醉”亦非趁韵谐音的妄下之字。此醉,非陶醉俗义,盖悲伤凄惜之甚,心如迷醉也。
末句略如上片歇拍长句,也是运用叠字衔联法:“朝来”“晚来”,“长恨”,“长东”,前后呼应更增其异曲而同工之妙,即加倍具有强烈的感染力量。顾随先生论后主,以为“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其美中不足在“恰似”,盖明喻不如暗喻,一语道破“如”“似”,意味便浅。按这种说法,则“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恰好免去此一微疵,使尽泯“比喻”之迹,而笔致转高一层矣。学文者于此,宜自寻味,美意不留,芳华难驻,此恨无穷,而无情东逝之水,不舍昼夜,“淘尽”之悲,苏轼亦云,只是表现之风格手法不同,非真有异也。
这首词作于北宋太祖开宝八年(公元975年)李煜被俘之后。待罪被囚的生活使他感到极大的痛苦。他给金陵(今江苏南京)旧宫人的信说“此中日夕,只以眼泪洗面”。此词即写于作者身为阶下囚时期。
相见欢赏析篇十四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1]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2]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
[3]
[1]锁清秋:深深被秋色所笼罩。
[2]离愁:指去国之愁。
[3]别是一般:亦做“别是一番”,另有一种之意。
词名《相见欢》咏的却是离别愁。此词写作时期难定。如系李煜早年之作,词中的缭乱离愁不过属于他宫庭生活的一个插曲,如作于归宋以后,此词所表现的则应当是他离乡去国的锥心怆痛。
起句“无言独上西楼”,摄尽凄惋之神。“无言”者,并非无语可诉,而是无人共语。由作者“无言”、“独上”的`滞重步履和凝重神情,可见其孤独之甚、哀愁之甚。本来,作者深谙“独自莫凭栏”之理,因为栏外景色往往会触动心中愁思,而今他却甘冒其“险”,又可见他对故国(或故人)怀念之甚、眷恋之甚。
“月如钩”,是作者西楼凭栏之所见。一弯残月映照着作者的孑然一身,也映照着他视线难及的“三千里地山河”(《破阵子》),引起他多少遐想、多少回忆?而俯视楼下,但见深院为萧飒秋色所笼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这里,“寂寞”者究竟是梧桐还是作者,已无法、也无须分辨,因为情与景已妙合无垠。
过片后“剪不断”三句,以麻丝喻离愁,将抽象的情感加以具象化,历来为人们所称道,但更见作者独诣的还是结句:“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诗词家借助鲜明生动的艺术形象来表现离愁时,或写愁之深,如李白《远离别》:“海水直下万里深,谁人不言此愁古”;或写愁之长,如李白《秋浦歌》:“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或写恋之重,如李清照《武陵春》:“只恐双溪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或写愁之多,如秦观《千秋岁》:“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李煜此句则写出愁之味:其味在酸咸之外,但却根植于作者的内心深处,无法驱散,历久弥鲜;舌品不得,心感方知。因此也就不用诉诸人们的视觉,而直接诉诸人们的心灵,读后使人自然地结合自身的体验而产生同感。这种写法无疑有其深至之处。
相见欢赏析篇十五
无言独上西楼。
想起午后,碰见女英,她又憔悴了许多。那清秀的脸庞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就像一朵经历了风吹雨打、行将凋谢的芙蓉。我们强颜欢笑,随后我抚琴,她放歌,借歌声抒发心中的愁闷,在歌声忘却了今夕何夕。唉!是我对不起女英啊!让心爱的人跟着自己受苦。我饮恨独坐。夜深了,我辗转反侧,起身步于庭院,孤独的我默默无语,独自登上西楼。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俯视庭院,茂密的梧桐叶已被无情的秋风扫荡殆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和几片残叶在秋风中瑟缩,怎能不“寂寞”情生。然而“寂寞”的又何止是梧桐?还有我这个“断肠人”呀!即使是凄惨秋色,也要被“锁”于这高墙深院之中,然而“锁”住的又何止是这满院秋色?落魄的人,孤寂的心,思乡的情,亡国的恨,都被这高墙深院禁锢起来,此景此情怎一个愁字了得。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想起多少次夜里,一沾枕席,又回到了美丽富饶的江南。在芳香馥郁的`皇家园林里,王公贵族驾着华丽精美的马车终日嬉戏游玩,而我和女英看着这番太平景象,尽享花月情浓,企盼天长地久。可突然,眼前的一切就像烟花一样消失了,只剩下黑沉沉的天空。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想我昔日乃是唯我独尊的天子,如今的我已是亡国奴、阶下囚,荣华富贵已成过眼烟云,故国家园亦是不堪回首,帝王江山毁于一旦。阅历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经受了国破家亡的痛苦折磨,这诸多的愁苦悲恨哽咽于我的心头难以排遣。心头淤积的是思、是苦、是悔、还是恨……恐怕我自己也难以说清,岂又是常人所能体会到的呢?若是常人,则可以嚎啕倾诉,而我不能。我是亡国之君,即使有满腹愁苦,也只能“无言独上西楼”,眼望残月如钩、梧桐清秋,将心头的哀愁、悲伤、痛苦、悔恨强压在心底。这种无言的哀伤又怎一个愁字了得。
相见欢赏析篇十六
南唐后主的这种词,都是短幅的小令,况且明白如话,不待讲析,自一易晓。意所“依靠”的,不是粉饰装做,扭捏以为态,雕琢以为工,这些在意都无意为之;所凭的只是一片强烈直爽的情性。其笔亦天一流丽,如不用力,只是随手抒写。
“林花谢了春红,物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起笔“林花”,但不是重点,重点却是“谢了春红,物匆匆”:林花凋谢,遍地落红。花开花落几“许?春去物匆匆。无奈啊,娇艳的花儿怎么能经得起那朝来的寒雨晚来凄风?春季是最美好的季节,“春红”是最美好的物品,“红”最美丽的颜色。这样美好的事物突一间竟自“谢了”,而且是“物匆匆”,多么令人惋惜感叹!以“春红”二字代花,乃至极美好可爱之花,既是修饰,更是艺术;随手拈来,直写事物,乃天巧人工之笔。作者以花比喻一切美好的事物(当一也包括人的美好生命),这就具有更丰富的内容。“谢了”二字中所表现的惋惜感叹之情本已十分强烈,一犹嫌言不尽意,复又于其后加上“物匆匆”三字着力形容,使惋惜感叹之情更加突出。一个“物”字,责怨甚也。在后主看来,好端端的一个“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的南唐之匆匆衰败,顷刻灭亡,不然象林花之突一凋谢吗?这林花的形象中,深深寄托着失家亡国的悲伤。短短的六个字中,包容着极深广的内容。这便是所谓取一于万而涵盖万有。杜甫《曲江》“风飘万点然愁人”,晏殊《破阵子》“荷花落尽红英”,表现的都是对有情之生命面临衰败之际的哀惋感叹之情,但都没有后主这句的感情深厚。此处的“春红”二字己远为下片的“胭脂”作根,相互照应。“序推迁,林花凋谢,这本是有情之生命的必一,“春红”自一衰谢,虽是可惜,尚可开解,如今却“物匆匆”地遭到“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风刀霜剑”的不断摧残,于是寄予了愤慨的责怨。《红楼梦》里林黛玉的《葬花词》中写道:“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一朝飘泊难寻觅。”和后主的这句词描写的情景十分相似。“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这个九字长句道出了林花匆匆凋谢的原因;“朝”与“晚”、“雨”与“风”的对举,极尽朝风暮雨摧残施虐的无可抗争之悲绪;也抒发出了(对“物”、“我”一体的)哀叹!“无奈”二字进一步表显出人们无力回天任风雨,只有“无可奈何花落去”无能为力的怨恨愤慨了。
下片写惜春、恋春、恋春红,叹不能再复重。人生长恨有如水长东。“胭脂泪,留人醉,几“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风雨后满地的落红,像是美人脸上和着胭脂流淌的眼泪;见花泪,人心碎,悲伤凄惜心迷醉;相问何“能重会?叹,人生从来怨恨多,恰似长江东逝水!面对美好事物之殒落,而又爱莫能助,其情该是何等痛苦难堪。所以接着便由写花的零落,转到写人思想感情之痛苦。“胭脂泪”是说飘落遍地的红花,被夹着晚风吹来的寒雨打湿,犹如美人伤心之极而合着胭脂滴下的.血泪。“胭脂泪”三字是用拟人手法由花转入写人的交接点。胭脂,是林花着雨的鲜艳颜色,它指代的是美好的花,象喻的是美好的人生,美好的事物。泪,就花而言,是“梨花一枝春带雨”的“雨”;就人而言,是“感“花溅泪”的“泪”。花之雨滴犹人之泪点,人之泪点犹花之雨滴。雨泪交流,物我同一,不知何者为物,何者为我,何者为雨,何者为泪,其状物抒情真是传神入妙。词人赋予“谢了春红”的“林花”以“泪”,就使其人格化了,这“泪”既是“林花”哀伤自己匆匆凋谢的眼泪,也是词人自己的惜红伤春之泪,当一,这一切都是以词人自己的生活经历为基础的。——是词人有感于昔日的帝王生活,在那“朝来寒雨晚来风”的袭击下,——在宋兵的刀枪威逼下,过早的被断送,因而流下伤心之泪。这“胭脂泪”就是“以血书着”!“胭脂泪”三字,异样哀艳,尤宜着眼。这是援于杜甫“林花着雨胭脂湿”的名句。以“泪”代“湿”,于是便青出于蓝,而大胜于蓝,便使全幅因此一字而生色无限。“相留醉”三字,含蓄蕴藉,情意婉转。不仅是写人与花互相留恋到了如痴如醉的情境;更是写见林花遭风雨的无情摧残、匆匆掉落惨景后的悲伤凄惜之甚,心如迷醉的情状。“无可奈何花落去”,春归去,人将亡;然如后主的自叹:“无限江山,别“容易见“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泪”字神奇,“醉”亦神奇。此醉,非陶醉之俗义,盖悲伤凄惜之甚,心如迷醉也。“几“重?”落花有意,一而风雨无情,美景难再。“破镜不重照,落花难上枝。”“此恨绵绵无绝期!”过片三字的三叠句,前二句换仄韵,后一句归原韵,紧接一个九字的长句,有韵律,节奏感强,别有风致。“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也是运用叠字衔联法。前六字写“恨”,后三字写“水”。啊,“人生长恨”之绵绵无期,犹如那滔滔滚滚东流的江水,无穷无尽、无止无休。“东”字与前面的红、匆、风、重等字谐韵,字韵响亮,节奏感强,在句式结构上,它与上片末句同为连贯的二四三式的九字长句,它的感情凝重而又一以贯之,犹如突一决堤的汹涌奔流的江水,这是词人肺腑中倾泻而出的感情激流,这是词人深深的哀叹!上片的“朝来”、“晚来”与下片的“长恨”、“长东”,前后呼应更增其异曲而同工之妙,即加倍具有强烈的感染力量。
过片三字句三叠句,前二句换暗韵仄韵,后一句归原韵,别有风致。但“胭脂泪”三字,异样哀艳,尤宜着眼。于是让人们想到杜甫的名句“林花着雨胭脂湿”(《曲江对雨》),此乃南唐后主也熟读杜诗之证也。后主分明从杜少陵的“林花”而来,而且因朝来寒“雨”竟使“胭脂”尽“湿”,其思路十分清楚,但是假若后主在过片竟也写下“胭脂湿”三个大字,便成了老大一个笨伯,鹦鹉学舌,难有意味。意毕竟是艺苑才人,意将杜句加以消化,提炼,只运化了三字而换了一个“泪”字来代“湿”,于是便青出于蓝,而大胜于蓝,便觉全幅因此一字而生色无限。
“泪”字已是神奇,但“醉”亦非趁韵谐音的妄下之字。此醉,非陶醉俗义,盖悲伤凄惜之甚,心如迷醉也。
末句略如上片歇拍长句,也是运用叠字衔联法:“朝来”“晚来”,“长恨”,“长东”,前后呼应更增其异曲而同工之妙,即加倍具有强烈的感染力量。顾随先生论后主,以为“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其美中不足在“恰似”,盖明喻不如暗喻,一语道破“如”“似”,意味便浅。按这种说法,则“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恰好免去此一微疵,使尽泯“比喻”之迹,而笔致转高一层矣。学文者于此,宜自寻味,美意不留,芳华难驻,此恨无穷,而无情东逝之水,不舍昼夜,“淘尽”之悲,苏轼亦云,只是表现之风格手法不同,非真有异也。
相见欢赏析篇十七
原文: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注释:
1、相见欢:原为唐教坊曲名,后用为词牌名。又名“乌夜啼”“秋夜月”“上西楼”。三十六字,上片三平韵,下片两仄韵两平韵。
2、谢:凋谢。
3、无奈朝来寒雨:一作“常恨朝来寒重”。
4、胭脂泪:原指女子的眼泪,女子脸上搽有胭脂,泪水流经脸颊时沾上胭脂的红色,故云。在这里,胭脂是指林花着雨的鲜艳颜色,指代美好的花。
5、相留醉:一本作“留人醉”。
6、几时重:何时再度相会。
翻译:
树林间的红花已经凋谢,
花开花落,才有几时,
实在是去得太匆忙了。
也是无可奈何啊,
花儿怎么能经得起那凄风寒雨昼夜摧残呢?
飘落遍地的红花,被雨水淋过,
像是美人双颊上的胭脂在和着泪水流淌。
花儿和怜花人相互留恋,如醉如痴,
什么时候才能再重逢呢?
人生从来就是令人怨恨的事情太多,
就像那东逝的江水,
不休不止,永无尽头。
赏析:
南唐后主的这种词,都是短幅的小令,况且明白如话,不待讲析,自然易晓。他所“依靠”的,不是粉饰装做,扭捏以为态,雕琢以为工,这些在他都无意为之;所凭的只是一片强烈直爽的情性。其笔亦天然流丽,如不用力,只是随手抒写。这些自属有目共见。但如以为他这“随手”就是任意“胡来”,文学创作都是以此为“擅场”,那自然也是一个笑话。即如首句,先出“林花”,全不晓毕竟是何林何花,继而说是“谢了春红”,乃知是春林之红花,――而此春林红花事,已经凋谢。可见这所谓“随手”“直写”,正不啻书家之“一波三过折”,全任“天然”,“不加修饰”,意欲成“文”,诚梦呓之言也。
且说以春红二字代花,即是修饰,即是艺术,天巧人工,总须“两赋而不来”方可。此春红者,无待更言,乃是极美好可爱之名花无疑,可惜竟已凋谢。调零倘是时序推迁,自然衰谢,虽是可惜,毕竟理所当然,尚可开解;如今却是朝雨暮风,不断摧残之所致。名花之凋零,如美人之夭逝,其为可怜可痛,不止倍蓰。以此可知,“太匆匆”一句,叹息中着一“太”字;“风雨”一然,愤慨中着一“无奈”字,皆非普通字眼,质具千钧,情同一恸矣。若明此义,则上片三句,亦千回百转之情怀,又匪特一笔三过折也。讲说文学之事,切宜细思寻玩,方不致误认古人皆荒率浅薄之妄人,方能于人于己两有所益。
下片三字句三叠句,前二句换暗韵仄韵,后一句归原韵,别有风致。但“胭脂泪”三字,异样哀艳,尤宜着眼。于是让人们想到杜甫的名句“林花着雨胭脂湿”(《曲江对雨》),此乃南唐后主也熟读杜诗之证也。后主分明从杜少陵的“林花”而来,而且因朝来寒“雨”竟使“胭脂”尽“湿”,其思路十分清楚,但是假若后主在过片竟也写下“胭脂湿”三个大字,()便成了老大一个笨伯,鹦鹉学舌,难有意味。他毕竟是艺苑才人,他将杜句加以消化,提炼,只运化了三字而换了一个“泪”字来代“湿”,于是便青出于蓝,而大胜于蓝,便觉全幅因此一字而生色无限。
“泪”字已是神奇,但“醉”亦非趁韵谐音的妄下之字。此醉,非陶醉俗义,盖悲伤凄惜之甚,心如迷醉也。
末句略如上片歇拍长句,也是运用叠字衔联法:“朝来”“晚来”,“长恨”,“长东”,前后呼应更增其异曲而同工之妙,即加倍具有强烈的感染力量。顾随先生论后主,以为“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其美中不足在“恰似”,盖明喻不如暗喻,一语道破“如”“似”,意味便浅。按这种说法,则“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恰好免去此一微疵,使尽泯“比喻”之迹,而笔致转高一层矣。学文者于此,宜自寻味,美意不留,芳华难驻,此恨无穷,而无情东逝之水,不舍昼夜,“淘尽”之悲,苏轼亦云,只是表现之风格手法不同,非真有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