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之恋张爱玲对爱情的理解(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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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之恋张爱玲对爱情的理解篇一
爱情是人类精神最深沉的冲动,是具有永恒魅力的文学母题。中国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白蛇传》、外国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等都是唯美的爱情,成为广为流传的千古绝唱。但把现实中掺有杂质的爱情写成千古绝唱的就不多了。外国有杜拉斯的《情人》,在中国可能就要算张爱玲的《倾城之恋》了。
一、婚恋观:深爱只是为了谋生
旧式大家庭是张爱玲本人最熟悉的场景。“深爱只是为了谋生”这种冷酷的婚恋观,跟她父母婚姻的阴影有关。张爱玲笔下的婚姻爱情千疮百孔,支离破碎。作品中的女性几乎很少是追求自身价值的强者,她们找不到自我的存在,也极少拥有过纯真浪漫的爱情。她们的爱情婚姻纯粹是谋生手段,是求生的筹码。她们清醒地知道自己是男人的附庸,是传宗接代的工具,所以就尽力利用男人的需求来谋求自己的利益。婚姻是双方权衡利益下的交易,在这场交易中,经济利益是当然的主角,爱情婚姻成了女性谋生的工具。张爱玲通过小市民无奈的婚姻爱情告诉我们:人间无爱,至多只有一层温情的面纱。为了谋生而成家,婚姻也只是一种交易,这构成了女性苍凉的人生。
白流苏和范柳原在情场较量中都拿出了百分百的智慧和精力去攻守“爱情之战”。在这场交易中,白流苏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她要的并不是范柳原对她的爱,而是需要婚姻作保障来抓住这个男人,以获得经济上的安全,求得一个安稳的生活。
二、婚姻与爱情背离
中国传统的婚姻是以社会地位、经济状况等婚姻外部因素进行门当户对的分配,爱情往往缺席。张爱玲在她的小说中持有这样的观点:在巨大生存压力面前,感情是微不足道的。为了生存,可以抛弃感情,婚姻可以与爱情背离。她极力描写这种“废墟之爱”——无爱的婚姻。这种婚姻不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而是女性对生活做出的无奈的抉择。因此可以说,在《倾城之恋》中,张爱玲虽然以白流苏得到婚姻这样圆满的结局作为收笔,但丝毫没有削弱小说的悲剧性,反而让人感到更加浓重。
《倾城之恋》表面上看是一个因香港沦陷而成就一对有情人之恋的爱情传奇,而实际上却是一次没有爱情的爱情传奇,一种经过各种权衡之后的爱情交易。白流苏离婚后回到娘家,被家里人榨干钱财后遭到排挤。她离婚的丈夫死了,回去与不回去的矛盾摆在眼前,对这件事的看法使矛盾明朗化,白流苏面临着被驱逐出门的悲惨命运。她深知这个家是呆不下去了,面对生存的焦灼与无奈,只得以残存的青春下最后一把赌注。她抢走了妹妹的相亲对象范柳原。范柳原在英国长大,饱经世故,刚刚获得继承权。他看上有“中国情调”的白流苏,却突然没了声响,白家一些人幸灾乐祸。就在这种情况下,徐太太请流苏去香港。这是冒险的开始。到了香港后,她发觉范柳原需要的是不同口味的情人。这一对有中国文化和西方文化背景的人,心理都有点扭曲。白流苏的期待是以最后的资本获得妻子的名分。可她失败了,为了可怜的自尊,她回到上海。经过漫长的等待,她终于等到柳原的一纸电文,她和他和好了。范柳原游戏人生,只想从流苏那里寻找一点精神慰藉,却又不愿负责任。经历了无数回合情感的讨价还价,白流苏努力来的最好结果是得到一个“情妇”的地位。但出人意料的是,香港的沦落“成全”了她。在战事混乱、前途未卜的情势中,白流苏与范柳原却产生了患难夫妻的情感,“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个人主义者是无处容身的,可是总有地方容得下一对平凡的夫妻。”在死亡与最低限度的生存面前,两个在不同文化背景生活过的人,似乎真的平等了,他们走到了一起。白流苏的婚姻冒险终于修成了正果,她成了名正言顺的“范太太”。白流苏摆脱了亲人的排挤,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可谁又能否认那会不会是一座封建的围城呢?谁又能确认流苏真的能得到幸福呢?
在这场充满了痛苦、无奈和深深的担忧的“圆满”爱情中,张爱玲留给我们更多的悲凉。战争成全了白流苏,成全了白流苏的婚姻。白流苏也因此实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但她苦心追求的婚姻并不是爱情发展的结果,而是偶然背景下的侥幸成功。
三、婚姻爱情的悲剧性
《倾城之恋》是张爱玲笔下唯一一个大团圆式结局的作品,但喜剧的背后却蕴藏着深重的悲哀。白公馆的手足情、母女爱被金钱的逻辑吞没了,流苏在白公馆过着屈辱的生活,她的离婚再嫁,不是寻找什么真爱,而是费尽心机地要把自己“卖”一个好价钱。流苏的悲惨是她自己无能为力的,而她的“幸运”也完全不能由自己掌握。“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但是在这个不可理喻的世界里,谁知道什么是因什么是果?”张爱玲的“倾城之恋”传奇,是对男性文本建构的爱情神话的嘲讽。流苏费尽心机所争取的婚姻是功利化的,是没有爱情的空城,而这座空城的获得是以一个城市陷落为代价的。在这里,爱情是不在场的。范柳原意在求欢,白流苏旨在生存,这是女性根本的悲哀。总之,白流苏是一个彻底被婚姻、被社会伤害的女性代表,她不是为了爱情而结婚,而是为了从对方那里获得生存保障而结婚。
在动荡的世界里,当一切都靠不住时,人们才能真正体会到“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理想爱情境界。这是一场建立在战争废墟上的婚姻爱情故事,其婚姻基础不是爱,而是人对无奈的生活做出的无奈的选择。
从这曲曲折折的传奇中,我们深切地体会到在战乱中成全的婚姻的真实程度有几分,现实的成分和不可知的成分又有多少。这本来就是一个悲剧,一个彻底的悲剧。
倾城之恋张爱玲对爱情的理解篇二
张爱玲倾城之恋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上海。祖上曾盛极一时的前清翰林白家连年衰败,坐吃山空,家道中落到连日常生活都捉襟见肘。白家六小姐白流苏出阁,白老太为了办一个体面的婚礼,向各房筹钱,老三白良越、老四白良泳两家互相推诿,妯娌之间为了小账斤斤计较,白流苏初感人世冷暖。
白流苏嫁的是当时上海滩数一数二的暴发户唐家的少爷唐一元,这桩婚事轰动一时。老谋深算的唐老爷为了在“富”上再加一个“贵”,替儿子安排了这门封建婚姻。白流苏想要逃离破落的白公馆,不想只是从一个牢笼跳到了另一个火坑。唐老爷骨子里根本看不起白家因循守旧、死要面子的做派,唐一元婚后依然游手好闲、拈花惹草,白流苏奔波于两家的同时,还要应付丈夫的风流账,心力交瘁。
唐一元跟着小姨娘抽烟,被唐老爷发现,将小姨娘逐出家门。唐一元变本加厉,竟然在白流苏怀孕期间将唱评弹的胡云纳为小妾。白流苏深感绝望,肚中的孩子也意外流产,失去孙儿的唐老爷默许了儿子的做法,白流苏在唐家受尽冷落,度日如年,甚至被唐一元用枪指着头。白流苏决定离婚,但是穷酸的白家和要面子的唐家都不同意离婚,白流苏求告无门,万念俱灰上吊自杀,幸被妹妹宝络所救,也只有宝络一人理解她的痛苦。白流苏无奈,只好担了唐家人的名份回娘家住,唐家给了一笔足以让白流苏下半生衣食无忧的生活费,要求就是只要唐一元活着,白流苏就不许嫁人。
白流苏在白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势利的嫂嫂逼她交饭钱,兄长想方设法算计她的钱,见白流苏没钱了,就又给她冷脸。白流苏的心事只能与妹妹宝络讲,姐妹俩感情加深。白流苏卖掉首饰打官司,终于和唐一元离婚了。唐一元很快厌倦了胡云,又跟梁梦丽结婚了。唐一元遭绑架,白流苏不计前嫌,深明大义,将他赎了回来,唐老爷后悔错过了这样一个好媳妇。唐一元和梁梦丽因吸食过量双双暴毙。唐老爷开出丰厚的价钱,希望白流苏回唐家过继一个侄子传承香火。白家众人企图让白流苏重回唐家,以解除自家困境,而宝络则劝姐姐不要守一辈子活寡。
香港。范柳原本是印尼富商范天和的私生子,因父亲突然去世,范家族人剥夺他的遗产继承权,失去经济支持的范柳原变成一文不名的穷光蛋而流落街头,靠出卖苦力度日,受尽欺辱。在一次绑票案中,范柳原帮助上海商人徐先生顺利逃脱,而徐先生的夫人徐太太正是白流苏的媒人。
在陷入人生低谷的时候,范柳原遇到了温柔善良的洪莲,两人深深相恋却遭到洪莲哥哥的反对。同时,范柳原结识了才华出众却生活潦倒的邱律师。在邱律师的帮助下,范柳原前往英国,历尽艰险拿到了自己的出身证明,打赢了遗产官司,继承了千万财产,一夜之间暴富。然而等范柳原回到香港,洪莲已经在哥哥的逼迫下另嫁他人,范柳原伤心欲绝。洪莲婚后郁郁寡欢,很快生病去世,洪莲的死成了范柳原心中永远的痛。从此,范柳原变得玩世不恭、游戏感情。
曾被范柳原救过一命的徐先生看在眼里,想帮范柳原解开心结,邀请范柳原到上海散心,并让徐太太介绍女朋友给范柳原。在徐太太的热心安排下,范柳原和白家七小姐宝络相亲,却对陪客的白流苏留下深刻印象。白流苏在跳舞时不慎抢了宝络的风头,遭到家人的冷言冷语,宝络的误会也令白流苏伤心不已。流苏在白家的处境愈加艰难。
回港后的范柳原对白流苏念念不忘,委托徐太太邀请白流苏去香港。白家人则希望白流苏回唐家,白流苏面临选择:回唐家守活寡,还是去前途未卜的香港。白流苏决心掌握自己的命运,她去了香港。
然而在与范柳原的交往中,白流苏发现范柳原虽迷恋她,却只不过把她当作情人看待,不想与她结婚,不愿给她任何承诺。从邱律师口中,白流苏知道了范柳原的过去,知道了死去的洪莲,她内心为范柳原的痴情感动,但是她仍然要坚持自己的原则,坚决不做情人。范柳原对白流苏的坚持又爱又恨,故意对她忽冷忽热,并在白流苏面前对印度公主大献殷勤。
此时上海战火蔓延,宝络在白家受到哥嫂冤枉,差点以死表明清白,她孤身上路送亲生母亲的骨灰回老家,与家中失去联系。白流苏得知消息心急如焚,欲赶回上海。
白流苏回上海的前一天晚上,她与范柳原的心情都极为复杂。范柳原给白流苏打电话,却固执地不肯说话,白流苏一度想缴械投降,但她所坚持的尊严最后还是战胜了冲动。
白流苏和宝络是同时回到家的,流苏发现宝络经过这次历险,已经迅速成长为有思想有胆识的女孩,她还勇敢地爱上了救命恩人抗日军官赵秋生。宝络毅然追随赵秋生去了抗日后方医院,为了爱情,为了救国的理想,宝络仿佛获得了新生,充满了热情和斗志。
白流苏的离去使范柳原更加消沉,而此时范家后人拿出所谓的新证据欲重新夺回范柳原的财产。范柳原几乎想放弃,邱律师怒斥其懦夫行为。疲于应付的范柳原对白流苏的思念日益加深。
白家愈加破败,为维持生计,白老太将白公馆的部分房屋出租。白流苏沦落到与下人同住一屋。租客吴先生仰慕白流苏的才学并向她求婚,与此同时白流苏又接到了范柳原要她再次赴港的电话。白流苏再一次去了香港。
在香港机场一见面,白流苏和范柳原的感情像火山一样迸发。白流苏要得只是一个真正爱自己的范柳原,而不是因为洪莲而爱上自己。即使范柳原依然没有给她任何承诺,但白流苏已经不在乎这些,她承认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范柳原,她决心抛开一切,做情人也不在乎了。两个人就这样如胶似漆地相爱着。
太平洋战争爆发,上海遭日寇攻击,白良越、白良泳两家外逃,最终却又回到白家。宝络与赵秋生举行了战地婚礼。
香港沦陷,整座城市遭到轰炸。范柳原急欲回伦敦处理事务,不得不与白流苏分离,却因战事而未能成行。白流苏冒着炮火去找范柳原。面临生死边缘,一切世俗的束缚都褪去了,范柳原终于敞开心扉,在炮火中大声向白流苏求婚!
战争,摧毁了一座城市,也成就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是为倾城之恋。
倾城之恋张爱玲对爱情的理解篇三
倾城之恋张爱玲
《倾城之恋》是一个动听而又近人情的故事。《倾城之恋》里,从腐旧的家庭里走出来的流苏,香港之战的洗礼并不曾将她感化成为革命女性:香港之战影响范柳原,使她转向平实的生活,终于结婚了,但结婚并不使他变为圣人,完全放弃往日的生活习惯与作风。
一、内容介绍
《倾城之恋》是张爱玲最脍炙人口的短篇小说之一。是一篇探讨爱情、婚姻和人性在战乱及其前后,怎样生存和挣扎的作品。
故事发生在香港,上海来的白家小姐白流苏,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身无分文,在亲戚间备受冷嘲热讽,看尽世态炎凉。偶然认识了多金潇洒的单身汉范柳原,便拿自己当做赌注,远赴香港,博取范柳原的爱情,要争取一个合法的婚姻地位。两个情场高手斗法的场地在浅水湾饭店,原本白流苏似是服输了,但在范柳原即将离开香港时,日军开始轰炸浅水湾,范柳原折回保护白流苏。狂轰滥炸,生死交关,牵绊了范柳原,流苏欣喜中不无悲哀,够了,如此患难,足以做十年夫妻。
二、创作背景
旧式大家庭是张爱玲本人最熟悉的场景。“深爱只是为了谋生”这种冷酷的婚恋观,跟她的父母婚姻阴影有关。幼年的父母离异、家族的败落都给她的心灵造成极大的创伤。她从父母亲族身上,看到了更多旧式婚姻的苍凉。作品中的女性几乎很少是追求自身价值的强者,他们找不到自我的存在,也极少拥有过纯真浪漫的爱情。她们的爱情婚姻纯粹是谋生手段,是求生的筹码。她们清醒地知道自己是男人的附庸,是传宗接代的工具,所以就尽力利用男人的需求来谋求自己的利益。婚姻是双方权衡利益下的交易,在这场交易中,经济利益当然是主角,爱情婚姻成了女性谋生的工具。为了谋生而成家,婚姻也只是一种交易,这构成了女性苍凉的人生。她极力描写这种“废墟之爱”——无爱的婚姻。这种婚姻不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而是女性对生活做出的无奈抉择。因此可以说,在《倾城之恋》中,张爱玲虽然以白流苏得到婚姻这样圆满的结局作为收笔,但丝毫没有削弱小说的悲剧性,反而让人感到更加浓重。
三、人物介绍
白流苏
她有倾国倾城的美貌,“那娇脆的轮廓,眉与眼,美得不尽情理,美得渺茫。但最让范柳原动心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流苏有着东方女性那一低头的温柔。在白流苏身上,我们更多地看到的是她对范柳原的经济依附关系:她第一次到香港,就是为求得婚姻的位置。“所以她明知要承受家人的白眼和嘲讽,还是豁出去了,又回到上海,目的仍是为了“带了较优的议和条件”。回到娘家的流苏与家庭已是恩断义绝,受尽了气,但却不愿意寻找职业,为的是怕“失去了淑女的身份”。流苏第二次回到香港,已是她为谋生而谋爱的失败,所以她只有屈从,做了范柳原的情妇,但仍在思量怎样吊住范的心。流苏的再嫁,结果也无非是从一个男人走向另一个男人,从一个家庭走向另一个家庭。这与她第一次的婚姻没有实质的不同。
范柳原
范柳原是张爱玲作品中著名的风流浪子,然而在纵情声色的外表之下,他又是一个孤独地寻找真爱的人,有着更为宽广的思想深度,表面看似无情,实际上对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古典爱情故事心向往之,他的游戏人生的态度只不过是他面对荒唐、庸俗、市侩以及虚无人世的一种反抗和挑战。作为社会的叛逆者,他不为世俗所拘,仿佛是贾宝玉的借尸还魂,穿越了时光的隧道从晚清到达民国,然而却遭遇了更为无情的世情,他的滥情带有对世情和女性的讽刺和调侃,更像是故意为之的“恶作剧”。范柳原的浪子形象在“放浪”之外,另外增加了“流浪”的含义,从他出场开始,就不停地辗转于上海、香港、英国、新加坡、锡兰、马来亚等地,然而天下之大,却没有一个是他真正的家。
倾城之恋张爱玲对爱情的理解篇四
倾城之恋 张爱玲
《倾城之恋》是张爱玲最脍炙人口的短篇小说之一。
故事发生在香港,上海来的白家小姐白流苏,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身无分文,在亲戚间备受冷嘲热讽,看尽世态炎凉。偶然认识了多金潇洒的单身汉范柳原,便拿自己当做赌注,远赴香江,博取范柳原的爱情,要争取一个合法的婚姻地位。两个情场高手斗法的场地在浅水湾饭店,原本白流苏似是博输了,但在范柳原即将离开香港时,日军开始轰炸浅水湾,范柳原折回保护白流苏,在生死交关时,两人才得以真心相见,许下天长地久的诺言。
作者自述
《倾城之恋》是一个动听的而又尽人情的故事。《倾城之恋》里从腐朽的家庭走出来的流苏,香港之战的洗礼并不曾将她感化成为革命女性;香港之战影响范柳原,使他转向平实的生活,结婚并不使他变为圣人,完全放弃往日的生活习惯与作风。柳原与流苏的结局,虽然多少是健康的,仍是庸俗。
精彩书摘
1、精神恋爱只有一个毛病:在恋爱过程中,女人往往听不懂男人的话。
2、流苏觉得自己就是对联上的一个字,虚飘飘的,不落实地。白公馆有这么一点像神仙的洞府:这里悠悠忽忽过了一天,世上已经过了一千年。可是这里过了一千年,也同一天差不多,因为每天都是一样的单调与无聊。流苏交叉着骼膊,抱住她自己的颈项。七八年一眨眼就过去了。你年轻么?不要紧,过两年就老了,这里,青春是不稀罕的。他们有的是青春——孩子一个个的.被生出来,新的明亮的眼睛,新的红嫩的嘴,新的智慧。一年又一年的磨下来,眼睛钝了,人钝了,下一代又生出来了。这一代便被吸到朱红洒金的辉煌的背景里去,一点一点的淡金便是从前的人的怯怯的眼睛。
3、柳原倚着窗台,伸出一只手来撑在窗格子上,挡住了她的视线,只管望着她微笑。流苏低下头去。柳原笑道:“你知道么?你的特长是低头。”流苏抬头笑道:“什么?我不懂。”柳原道:“有的人善于说话,有的人善于管家,你是善于低头的。”流苏道:“我什么都不会。我是顶无用的人。”柳原笑道:“无用的女人是最最厉害的女人。”
4、范柳原在细雨迷蒙的码头上迎接她。他说她的绿色玻璃雨衣像一只瓶,又注了一句:“药瓶。”她以为他在那里讽嘲她的孱弱,然而他又附耳加了一句:“你是医我的药。”她红了脸,白了他一眼。
5、柳原叹道:“这一炸,炸断了多少故事的尾巴!”流苏也怆然,半晌方道:“炸死了你,我的故事就该完了。炸死了我,你的故事还长着呢!”柳原笑道:“你打算替我守节么?”他们两人都有点神经失常,无缘无故,齐声大笑。而且一笑便止不住。笑完了,浑身只打颤。
6、不过是一个自私的男子,她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个人主义者是无处容身的,可是总有地方容得下一对平凡的夫妻。
7、柳原又道:“鬼使神差地,我们倒真的恋爱起来了!”流苏道:“你早就说过你爱我。”柳原笑道:“那不算。我们那时候太忙着谈恋爱了,哪里还有工夫恋爱?”
8、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但是在这不可理喻的世界里,谁知道什么是因,什么是果?谁知道呢,也许就因为要成全她,一个大都市倾覆了。
倾城之恋张爱玲对爱情的理解篇五
张爱玲《倾城之恋》
《倾城之恋》是张爱玲的代表作之一,写于1943年9月,收入《传奇》。这是一部关于沪港双城的“传奇”故事,也是张爱玲最富传奇色彩的小说。《倾城之恋》是写范柳原、白流苏一对精明过份的男女如何在爱情上锱珠必较,功利全局,最后却因香港的沦陷而成全了那份世故的婚姻,深刻地反映出乱世中的人情全然没有些许纯真,使人性得到稳定和规范的竟是险而又险的传奇力量,其艺术之圆熟,语言之精美堪称中国现代爱情小说中的经典之作。张爱玲的这些作品曾被当时的评论家评为:“我们文坛最美的收获之一。”这是她用灵魂去读灵魂的所得。
《倾城之恋》是张爱玲的成名作与代表作。白流苏和范柳原这一对现实庸俗的男女,在战争的兵荒马乱之中被命运掷骰子般地掷到了一起,于“一刹那”体会到了“一对平凡的夫妻”之间的“一点真心”,最后结为夫妻。谈论一个作家的作品,不能离开作品产生的年代、社会背景、作家本人的人生经历
一、作者生平及作品创作背景
张爱玲是20世纪中国文学史上一位充满传奇色彩的作家,一代才女张爱玲出身名门,身世跌宕。张爱玲生于199月30日,卒于1995年,终年75岁,祖籍河北丰润,生于上海,原名张英。张爱玲出生在上海一个满清官宦人家,贵府小姐,虽有显赫的家世,却是莫代的绝唱,不幸的童年,萎谢的爱情,短命的婚姻,孤寂的晚景。7岁写小说,熟读《红楼梦》,23岁问鼎文学界,同年写就的《倾城之恋》就是她的经典之作。作者张爱玲的写作背景,也正是这两座悲情的城市。1941年末,张爱玲在香港大学毕业半年前,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占领了香港,张爱玲与市民们度过了恐怖的日日夜夜,这段经历,仅使她对人类懦弱的利己主义理解更为深刻。这正是形成她创作风格、创作思想的根源!“他不过是一个自私的男子,她也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张爱玲经历了从封建社会逐步走进半封建半殖民地的过程,经历了太平洋战争,目睹了香港沦陷,经历了属于她的旧式大家族的衰落,但她毕竟是出自极为封建的旧式家庭,张爱玲的文学创作很少涉及时代重大的政论课题,而用全部的感知中产阶级以及市民阶层的世俗化的生存境遇去写作。而在描写炎凉世态和庸俗市民时,又有着女作家少有的宽阔胸襟和成熟淡漠。也就是说她的文字处于一种溢出主流意识形态之外的边缘语境。而张爱玲却始终端坐在自己的心城里!她的小说大多写的是上海没落淑女的传奇故事,她把自己的小说集也命名为《传奇》,在扉页里这样解释:“书名叫传奇,目的是在传奇里面寻找普通人,在普通人里寻找传奇。”而她的身世本身也是一部苍凉哀婉而精彩动人的女性传奇。
张爱玲的祖父张佩纶原是清末的著名大臣,而她的祖母李菊耦则是慈禧心腹中堂李鸿章之女。可到了她父母一代,家道已然完全败落。父亲属于遗少型的少爷,母亲则是一个时髦的新女性。3岁时张爱玲随父母生活在天津,有一个短暂的幸福童年。受父亲风雅能文的影响,张爱玲从小就会背唐诗,给了她一些古典文学的启蒙,鼓励了她的文学嗜好。同时也受母亲向往西方文化的影响,生活情趣及艺术品味都是西洋化的。然而好景不长,父亲娶姨太太后,母亲不但勇敢地冲出了家庭的牢笼,而且更勇敢地与姑姑一起出洋留学,而年幼的张爱玲,则在失去了母爱之后,还要承受旧家庭的污浊。这或许就是张爱玲后来在文学创作中总是以“衰落中的文化,乱世中的文明”作为文化背景的原因了。
二、对标题“倾城之恋”的分析
《倾城之恋》作为小说的标题,首先给人一个阅读的提示。我们读小说,总是从标题开始的,标题唤起读者一些可能的阅读经验,是作者预先设计的读者期待视野。如果这个说法不错的话,我们可以设想,张爱玲在拟定这个题名时期待读者首先会赞成,这里将讲述一段传奇,一段动人心魄的爱情故事。就此而言,在标题范围内,“倾城之恋”不具有叙事性质,只是一个复合名词,在文学语汇的传统中,它是一个形容词。形容妇女容貌极美,美到令众多的人倾慕、倾倒的程度。“倾城倾国”一词,语本《汉书·外戚传》:“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齐梁时期钟嵘在《诗品》中论及诗之吟咏性情的功能时也写道:“……女有扬娥入宠,再盼倾国。凡斯种种,感荡心灵,非陈诗何以展其义?非长歌何以骋其情?”据此,女有美色,倾城倾国,一旦进入文学叙事,显然就要暗示一个非凡的结果。“汉皇重色思倾国”,引出白居易的《长恨歌》,创造了一个千古爱情的传奇。在《倾城之恋》里,无论是<倾>还是<恋>都是中上流社会中人们的追求,也是乱世中人们的心态。比如白流苏,一个多传统的名字,但注定了是物质的,是虚荣的,流苏嘛,是一种流光溢彩,但也是一种摇摆不定。她需要爱情,但更需要一种实在的生活。那就是被人认可,以及衣食无忧。一个传统的名字,也一定有一种传统的性格,虽然她想要过上让人另眼相看的日子,但又不能表现的太过热烈和主动,所以,费心劳神,最终才达到目的。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战争,可能她永远得不到她想要的。这就是当时的香港,这就是当时的中国。在作品中,我们看到了当时的人们的心态,倾不倾城,与流苏无关,她只关心她想攻占的“城”是否已倾。
三、作品中倾覆带来的意义
读完了张爱玲的这篇小说,就会发现,说它是传奇,不如说是一个反传奇的故事。书中的女主人白流苏并不是美貌惊人,流苏与范柳原成婚,交易的因素亦多于爱情的因素。倒是在“倾城”的另一意义上:倾覆、倒塌,沦陷,在这个意义上,倾城之恋名副其实。香港的沦陷成全了白流苏和范柳原,使他们做成了一对平凡的夫妻。显然,这一结局的实际指涉对读者可能的期待是一个倾覆。不妨由这里入手,探讨这个倾覆带来的意义的游移、空缺或潜层的增殖。
1、同一时代、不同感觉
看张爱玲的作品,与看那一时代许多作家的作品感觉不同,这种不同的感觉概言之,是时间差。柯灵在回忆中说:“我最初接触张爱玲的作品和她本人,是一个非常严峻的时代。1943年,珍珠港事变已经过去一年多,离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和中国抗战胜利还有两年。上海那时是日本军事占领下的沦陷区。”柯灵用“严峻”概括他对那个时代——时间的感受,这种感受,我们在许多作品中可以看到。在1943年前后,还有萧红的《生死场》,路翎的《财主的儿女们》……这是集体记忆中的历史时间,严峻,生死存亡之时。
《倾城之恋》一开始就涉及一个全然不同的时间情境:“上海为了‘节省天光’,将所有的时钟都拨快了一小时,然而白公馆里说:‘我们用的是老钟。’他们的十点钟是人家的十一点。他们唱歌唱走了板,跟不上生命的胡琴。”人家的十一点,这是公众时间,张爱玲的故事,不在这个轨道、或乐谱上。她写的是私人时间、个体时间、特殊时间,在这个时间网络里织就她关注的人物故事。老钟,代表了白公馆的日常生活特点,依然是家长作主,几代同堂的大家族聚居,依然是家庭成员间财产的纷争、婚姻的变故,陈陈相因的生老病死。巴金《家》里面那种父与子的冲突、新时代的面影,在这里真是一点儿也谈不上。犹如流苏的哥哥三爷劝流苏为离婚前的丈夫戴孝主丧时说的话:“你别动不动就拿法律来唬人!法律呀,今天改,明天改,我这天理人情,三纲五常,可是改不了的!你生是他家的人,死是他家的鬼,树高千丈,落叶归根……”。这段话,只稍微改几个字,就可以算做白公馆对历史时间的感受。也可以说,它表达出张爱玲对小说人物与时代关系的感受。时代固然在变化,但在张爱玲小说世界的众多家庭中,一切如常。个人与历史、民族、政治意义中的主流、洪流,不相干。这也是张爱玲对时代和社会的一种发现。当许多被称为新文学的作家们,尤其是四十年代的作家们急于捕捉社会变化、历史脚步和一个新时代的幻影时,张爱玲窥视的是它的背影——时代和社会的背影。它是沉入阴暗,没有前途,日益混沌的一面。我们今天可以有把握地说,它确实如海明威比喻的“冰山”一样,是沉入水下的,比水面上露出的光亮部分浓厚和沉重得多的部分。张爱玲解说《传奇》的封面,勿宁说是女作家自己姿态的写照:“封面是请炎樱设计的。借用了晚清的一张时装仕女图,画着个女人幽幽地在那里弄骨牌,旁边坐着奶妈,抱着孩子,仿佛是晚饭后家常的一幕。可是栏杆外,很突兀地,有个比例不对的人形,像鬼魂出现似的,那是现代人,非常好奇地孜孜往里窥视。”这个现代的鬼魂,照出了作家自己的津津有味,饶有兴致。
流苏就从这样一个近于凝固的家常时间中走出来,这是个要创造自己命运的女人,她的创造,可以说是要在白公馆的时间轨道中挣扎出来,开始她个人生命的时间。这点启悟,从一个特殊的时刻开始——前夫的死。徐太太来报丧,流苏面临一个选择,兄嫂一致挤兑她要逼她回去守活寡,流苏没法儿不迫切地为自己寻找归宿,这个家是再也住不下去了。
与巴金笔下出走的女性不同,流苏出走看不出任何新理想的引诱,她要走,是生命自己在这刻发出的呼喊,是生的本能的呼喊。这一生的本能要求活动,而且它是流苏仅存的本钱。在这里张爱玲有一段时间意象生动交织的描写:
正中天然几上,玻璃罩子里,搁着珐琅自鸣钟,机括早坏了,停了多年。两旁垂着朱红对联,闪着金色寿字团花,一朵花托住一个墨汁淋漓的大字。在微光里,一个个的字都像浮在半空中,离着纸老远。流苏觉得自己就是对联上的一个字,虚飘飘的,不落实地。白公馆有这么一点像神仙的洞府这里悠悠忽忽过了一天,世上已经过了一千年。可是这里过了一千年,也同一天差不多,因为每一天都是一样的单调与无聊。流苏交叉着胳膊,抱住她自己的颈项。七八年一眨眼就过去了。你年轻么?不要紧,过两年就老了,这里,青春是不希罕的。他们有的.是青春——孩子一个个的被生出来,新的明亮的眼睛,新的红嫩的嘴,新的智慧。一年又一年的磨下来,眼睛钝了,人钝了,下一代又生出来了。这一代便被吸收到朱红洒金的辉煌的背景里去,一点一点的淡金便是从前的人的怯怯的眼睛。
流苏的挣扎和反抗竟然修成正果,终于得到了众人虎视眈眈的目的物范柳原,在这姻缘里,他们遭遇了个体时间之外的集体时间——战争。我想,这是遭遇,而不是参予,这一点,仍然是张爱玲与那些侧重表达集体感受、民族意识的作家的区别。战争作为个体生命时间的威胁介入流苏和范柳原的关系,令他们不能不重新考虑两人关系的价值,从而加速了缔结正式婚约的程序。在这样一个处理中,我们又可以看到张爱玲如何利用传统的美色“倾城”这一语义向写实“倾城”这一语义的转换。在浅水湾一边山的高墙下,范柳原对流苏说:“这堵墙,不知为什么使我想起地老天荒那一类的话。……有一天,我们的文明整个的毁掉了,什么都完了——烧完了、炸完了、坍完了,也许还剩下这堵墙。流苏,如果我们那时候在这墙根底下遇见了……流苏,也许你会对我有一点真心,也许我会对你有一点真心。”
这一幕,曾被傅雷称绝:“好一个天际辽阔胸襟浩荡的境界!”其实,这不止是人物的感觉,也是张爱玲对个人时间与历史时间相遇时二者关系的感觉。在那个众多作家认为严峻的时代,这严峻对于张爱玲来说更重要的是它对个体生命的威胁。相对于众多作家的民族本位,张爱玲是以个人为本位的。这才是她所理解的个人时间与历史时间相遇的含义。她在不止一个地方说过:“个人即使等得及,时代是仓促的,已经在破坏中,还有更大的破坏要来。有一天我们的文明,不论是升华还是浮华,都要成为过去。如果我最常用的字是‘荒凉’,那是因为思想背景里有这惘惘的威胁。”由于这样一种感受,张爱玲笔下的这对情侣,获得了不同寻常的意义,他们成为苟全于乱世的一种人生形式的代表。乱世中的伧夫俗子,既无意于推动历史,也不幻想融入大众以求集体性永生,要的只是个人生命、此生此在的实存。所谓“浮生若梦”,所谓“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无非是这种乱世人没法儿摆脱的无常感。于无常中求得有常即是流苏与范柳原姻缘际会中的最佳境界,这也是傅雷引述的一段:
流苏拥被坐着,听着那悲凉的风。她确实知道浅水湾附近,灰砖砌的一面墙,一定还屹然站在那里……她仿佛做梦似的,又来到墙根下,迎面来了柳原……在这动荡的世界里,钱财地产,天长地久的一切,全不可靠了。靠得住的只有她腔子里的这口气,还有睡在她身边的这个人。她突然移到柳原身边,隔着他的棉被拥抱着他。他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他们把彼此看得透明透亮,仅仅是一刹那彻底的谅解,然而这一刹那够他们在一起和谐地活个十年八年。由于这种以个人生命价值为本位,对个体生命时间流失的急迫关注,《倾城之恋》包括了流离失所、危城劫难、乱世求存这些特殊感受,它兼容了一代代乱世中背井离乡漂泊到海外的中国人的苍凉记忆。从这一点上,我们不难理解张爱玲于他们的亲切和受欢迎的程度;也不难看出,为什么这样一类感受在现当代海外华文作家作品中积淀成了一个基本的母题。
2、作者笔下的婚姻和爱情
在张爱玲始终把婚姻问题放在各种社会和经济关系中去考察,她们笔下的爱情与婚姻大多数是经济问题,生存问题;婚姻不是作为纯粹的爱情结果而存在,而是作为经济需要而存在。在现代社会中,有钱是人能长期自立并追寻尽可能多的自由的基础。张爱玲的母亲留学法国后,姨太太的百般刁难让张爱玲更相信钱的重要性。继而她笔下的女性大多为金钱物质所困,不惜以爱情、婚姻作抵。她关于女人的看法:“以美好的身体取悦于人,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职业,也是极普通的妇女职业,为了谋生而结婚的女人完全可以归在这一项下”。《倾城之恋》中白流苏如此,《金锁记》里曹七巧亦如此。这不得不让我们想到张爱玲不幸的两次婚姻。如果说与胡兰成的结合是一种女人对男人单纯的爱,那么和赖雅再婚就似乎带着某种利益色彩。而这一切的经历都为张爱玲笔下女性的性格和命运悲剧埋下了伏笔。没有温情,只有婚姻。为此,《连环套》中的霓喜一生都在为一纸婚书苦苦挣扎;《半生缘》顾曼路为了生存也只有嫁给一个小瘪三;《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与范柳原在婚姻的城池大战中,终于以攻破范柳原的婚恋之战而告捷;《金锁记》中的曹七巧用她一生的青春换来了一把黄金枷锁。这些女性群体在经济上对男性的过度依赖,注定她们要被囚禁在婚姻的经济锁链中。
在张爱玲笔下的婚姻爱情总充满磨难,有着或多或少的缺憾,所以作品中遍布着不完美甚至谈不上真诚的恋爱和婚姻,爱情反而是有利可图的实现婚姻的终极目标。在《倾城之恋》中,香港的沦陷成就了白流苏的婚姻,但并没有成就她的爱情。小说结尾写道:“胡琴咿咿哑哑拉着,在万盏灯火的夜晚,拉过来又拉过去,说不尽的苍凉故事——不问也罢!”读罢掩卷,有几分哀艳,几分惆怅,几分宿命,几分悲凉袭上心头。《连环套》里霓喜和不同的男人调情,生活,却始终没有结果。《半生缘》中有真挚动人的爱情描写,但不过是一场梦,经不起现实的轻轻撕扯便会破裂。《金锁记》中七巧对儿女的婚事百般阻挠,使曾对婚姻爱情充满希望的儿女走向和她同样的婚恋悲剧。变态的灵魂,情爱的虚假,无爱的婚姻,生命的琐碎,人性的扭曲在其作品中随处可见,写尽了人间百态、人世沧桑。张爱玲对人性的弱点,人生的苦难及婚恋的不完美进行了高度的解剖,笔下不同的婚姻状态却产生了的相似结果,婚姻是金钱交易,是女人对男人的依附,反映出“五·四”思想解放在女性思想解放上的不彻底性。
张爱玲笔下古老的女人,她们好像已经存活了几个世纪,或者她们并未真正活过。她们的不幸不仅在于社会的眼中,而是按着传统观念为他们选择一种门当户对的理想的归宿,更在于他们的全部教养和所有努力都是为了一个男人预设准备。无论被什么样的男人选择,他们的命运又只能是“奴”只是“性”,是男人的情欲或者自己情欲的奴隶。纵观张爱玲的作品,她凭借女性敏锐的观察力,精确细致地写出了生活中平平凡凡人物的婚恋关系,虽然缺少浪漫的爱情,但现实的表现给人们带来了极大心灵的撞击,好像不小心被别人窥视到阴暗的心灵,张爱玲凭着冷静无奈笔调,深刻解剖了人性的弱点,人生的苦难及婚恋的不完美性。张爱玲的小说世界的整体氛围是苍凉的,这苍凉不仅是指一种颜色,一种感觉,更是一种基调,一种创作的风格。当然这种苍凉或困惑也是作者对时代特征的总体领悟,是一个孤独的女性对生存困惑和艰难岁月的深刻理解。
四、张爱玲小说的人生真谛
张爱玲是那么的郁郁寡欢,她以淡漠笔墨的来描述自己所领悟的人生实质,仿佛吹奏一首凄凉而莫名的古曲,让读者自己去理解、去领悟、去探索、而不强加于人——这正是张爱玲的高明之处。有人说,张爱玲太悲观了,她的小说使人绝望因而不易多读。其实不然。佛经上说:“众生因多欲而烦恼”;又说“烦恼即菩提”。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只有真正读懂了张爱玲,方可认识到欲望是铸成人生悲剧的根源这一真相,从而指导现实的人生少私寡欲,少谋个人私利,多贡献于社会,那又何尝不是一种通达,一种潇洒呢?——这,或许才是张爱玲小说潜在的人生真谛。
倾城之恋张爱玲对爱情的理解篇六
张爱玲倾城之恋
张爱玲是抗战时期沦陷区的杰出的海派女作家代表作家,她的创作力图还原战争背景中人的固有的本性,张爱玲所展示的是包括他自己在内的芸芸众生在战争环境中正式的人生形态。在张爱玲的“私语”中,交织着复杂而矛盾的美感倾向,一方面是对现代文明的“荒凉”感受中呈露出来的具有现代主义意味的美感特质,另一方面,则是对士大夫乐感文化传统的眷恋,对普通人的寻常人生乐趣的沉迷。《倾城之恋》是张爱玲的一部经典的中长篇小说,是一个动听又不近人情的故事。张爱玲用她苍凉的笔调,华丽绚烂的语言,营造出一种苍凉的美感。
一、故事简介
故事发生在香港,上海来的白家小姐白流苏,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身无分文,在亲戚间备受冷嘲热讽,看尽世态炎凉。偶然认识了多金潇洒的单身汉范柳原,便拿自己当赌注,远赴香港,博取范柳原的爱情,要争取一个合法的婚姻地位。两个情场高手斗法的场地在浅水湾饭店,原本白流苏似是服输了,但在范柳原即将离开香港时,日军开始轰炸浅水湾,范柳原折回保护白流苏,在生死交关之际,两人才得以真心相见,许下天长地久的诺言。
在读完了张爱玲的这篇小说,就会发现,说他是传奇,不如说是一个反传奇的故事。书中的女主人公白流苏并不是美貌惊人,流苏与范柳原成婚,交易的因素亦多于爱情的因素。这倒是“倾城”的另一个意义:倾覆、倒塌、沦陷,在这个意义上,倾城之恋名副其实。香港的沦陷成全了白流苏和范柳原,使他们做成了一对平凡的夫妻。
二、白流苏的悲凉
在《倾城之恋》这本书里,白流苏由一个楚楚可怜,等待救援的落难公主,摇身一变成为一个主动出击,为自己未来而努力的女骑士。旧思想在这个家庭中根深蒂固,况且先前婚姻的失败,娘家的冷落以及徐太太的适时点醒,都逼得流苏心里只能摆下“婚姻”这个唯一事业。从而形成了她以“赌徒”为背景的婚姻模式。而败落的家、守旧的老母、为钱是图的哥嫂共同逼迫了白流苏,撑起了她柔弱背后的强悍。《倾城之恋》一开始就涉及一个全然不同的时间情景:“上海为了‘节省天光’,将所有的时钟都拨快了一个小时,然而白公馆里说:‘我们用的是老钟。’他们的十点钟是人家的十一点。他们唱歌唱走了板,跟不上生命的胡琴。流苏就从这样一个近于凝固的家常时间走出来,这是个要创造自己命运的女人,她的创造,可以说是要在白公馆的时间轨道中挣扎出来,开始她个人生命的时间。这点启悟,从一个特殊的时刻开始——前夫的死。徐太太来报丧,流苏面临一个选择,兄嫂一致挤兑她要逼她回去守活寡,流苏没法儿不迫切地为自己寻找归宿,这个家是再也住不下去了。因此,流苏必须逃离开嗜着她青春和生命的上海,那个时候家庭的侮辱早已经盖过背井离乡的伤感。而范柳原不过是她为了给家族一点颜色瞧瞧的道具,或是一张长期的饭票。
张爱玲的作品总是弥漫着浓厚的悲剧色彩,《倾城之恋》亦是如此。她以一种近乎冷酷的悲剧感叙述一个个悲凉的传奇,内省、孤傲以及都市人的优越感与孤独感交织起来形成她对时代“荒凉”特色的心理感受。在对亲情、爱情描写的同时,张爱玲以女性特有的细腻感受,探寻人物内心世界,透过剖析他们的行为,从而演绎了一幕幕人性遭受摧残的悲剧。
三、苍凉的风格
张爱玲是冷静的。她笔下的故事,无论结局是悲是喜,是好是坏,也一律是冷静淡漠的一种基调。冷静的文笔描写冷静的现实,冷静的现实冷静地表达人性,翻来覆去感叹的是同一种苍凉的情绪。张爱玲喜欢用些艳丽浓重的字眼,在她的小说中随处可见那种种华丽凄艳的文字,通过那份绚丽色彩突出她所表达的主题,给人视觉上一种强烈的冲击,让人在视觉冲击中去联想,去感悟作者所要表达的东西。
张爱玲说:“我是喜欢悲壮,更喜欢苍凉。壮烈只有力,没有美,似乎缺少人性。悲剧则如大红大绿的配角,是一种强烈的对照。但它的刺激性还是大于启发性。苍凉之所以有更深长的回味,就是因为像葱绿配桃红,是一种参差的对照。”[2]从“悲壮”转换到“苍凉”,“悲壮”与“苍凉”之间既有相通处,也有相异处,相通证明张爱玲确实具有悲剧意识。张爱玲是个彻底的悲观主义者。她曾说过:“如果我最常用的字眼是‘荒凉’,那是因为思想背景里有这种惘惘的威胁。”[3]她的作品弥漫着浓厚的悲剧色彩,她以一种近乎冷酷的悲剧感叙述一个个悲凉的“传奇”,营造了一个个荒凉的世界,人性的自私、卑琐、冷漠、虚伪、扭曲、变态,在其笔下一览无余;情爱的虚假、无爱的婚姻、生命的残酷与脆弱,在其作品中处处可见。整个创作渗透着悲凉的阴气。
因而在这部小说中,始终笼罩着这样的基调苍凉。而且她往往以繁华的都市和大家族为背景,透过这些传奇的繁华的背景?我们总能感受到她心中隐隐的悲哀和作品中挥之不去的苍凉。
四、张爱玲式的爱情
张爱玲笔下的爱情似乎拥有着太多的坎坷,男女主人公的存在并不只是代表着他们自己,推来攘去的,还有他们背后的时代。爱情下的无奈,浪漫中的凄凉,张爱玲笔下的爱情已经不再是才子佳人的童话,仅存的浪漫全化成了凋零的花骨朵,风一吹便是四处散去,像及了张爱玲那种隐藏于文字之下的苍凉,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许刺骨的寒冷。
《倾城之恋》是这样开头的:“胡琴咿咿呀呀拉着,在万盏灯的夜晚,拉过啊来又拉过去,说不尽的沧凉的故事——不问也罢!胡琴上的故事应由光艳的伶人来扮演的,长长的两片红胭脂夹注琼瑶鼻,唱了,笑了,袖子挡住了嘴。然而,这里只有白四爷单身坐在黑沉沉的`破阳台上,拉着胡琴。”[4]胡琴咿咿呀呀拉着,渲染出白流苏的生活环境和生活方式。张爱玲营造的梦魇般的氛围与情调,笼罩着小说中的人物和周围的一切,从小说的一开始就充盈着苍凉,抑郁而哀切的胡琴声。与伶人扮演的热闹场景相比,四爷独自在黑沉沉的破阳台上的身影就显得凄凉多了,更显示出了白公馆的冷清和衰败的气息。从这胡琴声中引出了白公馆的一件稀罕儿事——徐太太来“报丧所引起的一场**,也正是这场**让白流苏明白了她的家人是一群怎样的人。这些就是白公馆的人,透露了她们对亲情的淡漠,对流苏的冷情,只为了自己的利益,显示出了他们的冷酷无情。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流苏的命运注定了是悲惨的。所以最后她决定听从徐太太的话用自己作为赌注勇敢的选择了离开了这个封闭、落后、没有人情味的家。
也许在其他作家笔下,白流苏最后的命运也许会以一场以外的死亡做为故事的结束,以此升华白流苏悲剧的一生,向那个黑暗的时代发出呐喊。然而,熟悉张爱玲小说的人都会发现,张爱玲似乎很不愿她的人物意外死去,以至于我们看到那些如鬼魅般的女子总是没完没了地游来荡去的,硬是要过完她的有也无,无也有的时间!而在张爱玲的小说世界里本也就没有时间,即便偶然记着了,也与人物与故事没多大的干系!人物在游移而非时间在流逝,这本就是白流苏之人的生活,从此这些白流苏之流的悲剧女子终于成就了一段绝唱!
当白流苏笑盈盈地把蚊香盘踢到桌子底下的时候,一个张爱玲式的爱情故事终究结束了。倾城倾国的女人大抵如此吧!再美的人儿也逃脱不了生活的琐碎,平凡与平淡本是每个人都无法避免的。梁祝般唯美的童话只不过是不食人间烟火之人的乌托邦罢了。现实的出现既而粉碎了一切,爱情开始变得轻如毫毛。这并不是我们喜新厌旧,是尘世之下太多太多的纷杂让我们挑不起那最重的一担。担心的、恼怒的、忧郁的、流连的、羞怯的每个人都是“精刮”的,得一份心无旁骛、纯洁的情感着实不易。即便是拥有,也只怕是在更多的无奈下被蚕食得只剩躯壳。
张爱玲的故事里永远是让人叹不尽的忧。像是道尽了人世间的沧桑,每每读罢,一阵心痛萦绕心头,却道不明是为哪般。或许这就是她故事里的苍凉,比爱情更为深远的艰涩